坐了他亡妻藤椅一小会儿,就不高兴成这样,真是有够小气的。
秦香絮在心里头嘀咕,但她想着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她的错,便没有计较行礼这件事,跟着沈玲珑的步子,离开了贺央的院落。
等她们走后,过了好一会儿,沈鹤知还是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以至于花瓣都落了满肩。
李成也跟他一起站着,主子不动,他就不动。
他知道主子这个时候心情肯定不好,多做就是多错,还不如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鹤知终于抬眸,望向李成,很没来由地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李成想也不想就答道:「若是相信,属下早就洗手不干,找个山坳坳担惊受怕地躲起来了,哪儿还会有今天。」
回答完,他又想起沈鹤知礼佛抄血经之事,立马表情变得难看,想要挽回地说道:「主子,属下。。。。。。」
「我知道,」沈鹤知那双眼睛洞穿了李成的心绪,他牵着唇,有些自嘲地笑道:「其实我原本也不信。」
但除了这个法子,他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再见一眼央央。
哪怕是在梦里。
李成知道沈鹤知今日有些奇怪,但他想不到别的原因,只能从刚才依稀听到的两个字,推断道:「主子是想夫人了吗?」
沈鹤知侧身看了眼那藤椅:「你知道吗,我刚才真以为她回来了。」
李成:「但公主的长相,主子您看过。」
「是啊,我看过,我知道她不是,」沈鹤知笑得有些苦涩,「可看她下椅的时候,我还是恍惚了。」
李成不解:「不就是下椅吗,值得您如此伤神?」
沈鹤知摇摇头,说:「她从藤椅上下来的时候,避开右边,站到了左边。」
李成更加困惑:「这又怎么了呢?」
沈鹤知回忆道:「原先我还在绥青的时候,她身边有个丫鬟叫秋云,秋云是个左撇子,所以扶藤椅的时候总是站在右边,因而央央起身时为了避开她,会习惯性地往左偏。」
李成顿了顿,说:「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主子您不要多想,免得到时候又伤心了。」
「是啊,巧合,巧合而已。。。。。。」沈鹤知将巧合两个字反覆念了好几遍,就像李成劝他那样,他也劝着自己。
最后,他回眸看了眼院落,院内的海棠仍旧开得艳丽,但藤椅上早就空寂无人。
沈鹤知沉默着收回视线,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个满眼伤情的人,根本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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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珑坐在桌子上,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点心,很快就把自己吃成了松鼠的模样。
秦香絮有些无奈地给她擦着桌上掉下来的碎屑,提醒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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