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不一样,她们才刚出京城,还不曾如皇帝的愿,结结实实地挨上阵凄风苦雨,要是轻易死了,监守的差役自然难辞其咎。
差役显然也是
想着了这点,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些,转身看了眼苏明秀,冷哼一声:「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凝娆回到母亲身边,与李凝艳一同将人搀起。
苏明秀未出嫁时是官家小姐,嫁了人是高门主母,这辈子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吃过半点苦。
本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若不是走得太过辛苦,哪儿会在众人面前撒泼,还连累两个女儿遭人冷眼。
她一想心里就酸楚得紧,眼泪无声无息地流着,让干燥起皮的嘴唇多了点润泽。
李凝艳伸手替苏明秀揩了揩眼泪后,皱着眉用衣服擦了擦手,安慰的话如今是半点说不出,毕竟前路毫无希望可言。
她想了好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娘,您省些力气吧,待会儿咱们还要赶路呢。」
或许是因着苏明秀的一闹,差役发话让她们原地歇息了。
李凝艳搀着苏明秀坐到了块石头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虽是休息,但也就只能干坐着,干粮是一点没有,水也被差役牢牢把着,他们只有在她们快到极限的时候,才会一脸嫌恶地施舍点。
因而这些时日,所有人都跟泄气的球似的,瞬间干瘪下去,原先圆润的苏明秀,下巴也开始发尖。
差役们不顾周围人饥馋的目光,开始大口地嚼起干粮来。
米面炒熟后揉成的干饼,明明是挺硬又难吃的东西,可或许是差役们脸上的表情太过享受,平平无奇的东西,竟也让人看得眼馋。
苏明秀咽了咽口水,看了半晌,垂首,将腰上的裤带子勒紧。
李凝娆这时回来。
李凝艳仰头望着她,问道:「你去哪里了?」
李凝娆沉默会儿,「没什么,只是随意走走。」
她背对着众人,慢慢走到苏明秀跟前,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什么,小声道:「娘,吃吧。」
苏明秀一瞧见她怀里的东西,眼睛立马睁大,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
但她实在是饿得快要昏头,也顾不得东西从哪儿来,抬手拿住正要往嘴里塞,突然传来道有些尖利的嗓音:「你们在偷摸干什么呢?!」
张丁香骂骂咧咧地过来了。
她是孔亮的正妻,高个儿鹅蛋脸,一双眼睛细长,眼角上挑,看着便是副尖酸刻薄样。
苏明秀被她这突然的一声吓到,忙不迭地就把东西塞回李凝娆怀中,佯装不知地道:「哪。。。。。。哪里有什么东西,你。。。。。。你许是看错了。」
她说话间眼神躲闪,嘴唇也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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