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能牵动他情绪的,独小姐一人罢了。
沈鹤知将沈玲珑的错字改好,温和一笑,问道:「记住了吗?」
沈玲珑认真地点头,神色比往日严肃许多。
这倒不是她真心起了学习的心思,只是想尽快完成功课,去找她的小白罢了。
沈鹤知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他只需沈玲珑在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而已。
他看着沈玲珑写字的模样,突觉脖颈处闪出点痒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每日沐浴,按理不该会有如此感觉。
沈鹤知很快想通。
许是沈玲珑成日抱着兔子,身上沾着的兔子毛飞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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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娆身上被粗糙的树枝跟碎石剐蹭出了伤口,那些伤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她身上,虽然小,但她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便没忍住在眼底蓄了些眼泪。
柳相闻安慰她:「没事的,我们很快会出去的。」
他的情况比起李凝娆要坏上许多,右边的衣袖直接被树枝截去大半,露出了肌肉线条明畅的小臂,衣服灰扑扑的,脸上也有一道较为深刻的血痕。
柳相闻本冷毅的长相,因这道血痕更显凶戾,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所以虽然他救了李凝娆,李凝娆却还是对他有些畏惧,但她还记得今日的目的,便咽了咽口水,努力等着药效发作的那刻。
虽然李凝艳给了她药粉,但李凝娆却并没有全照长姐的意思去做,而是把使人情迷的药粉换成了痒痒粉。
李凝娆有她自己的打算,一来她不想以天地作枕席,在野外跟人苟合,二来她也要为她嫁入柳府后的日子做打算。
柳家上下没有傻子,若她用了情迷药粉,他们定然知晓此事是她的谋算,使了阴狠手段入府,哪里还能指望婆母姑姐给她好脸色看,往后的日子肯定是人前光鲜,人后难言。
李凝娆知道李凝艳的意图,但她想,不用情迷药,用痒痒粉也是同样的效果,只要柳相闻承受不住痒意,脱了衣服去挠,届时只要搜寻的人来,她再故意将衣衫弄乱,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痒可以是山中草木的汁液,也可是毒虫叮咬促成,有千种万种的理由,就算柳家人心中起疑,那也是柳相闻脱衣在先轻薄了她,他们对她心中有愧,就算再怀疑,也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李凝娆觉得这方法简直无懈可击,但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柳相闻主动脱衣,反倒是她在被他救助时沾染上粉末,如今痒意铺天盖地地来了。
李凝娆憋得脸都泛红,可那边的柳相闻还是岿然不动,像座山一样,除了眉间紧锁外,没有任何异样。
「柳公子,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李凝娆已经开始抓手背,她用的力度很大,很快就在手背留下道道红痕。
柳相闻疏离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他犹豫半晌,终于问道:「柳小姐可是觉得身上痒?」
李凝娆眼睛一亮,她就说,她比柳相闻后沾染药粉,要是发作了,他定然是在她前头。
她点点头,强忍着痒意说道:「山中毒虫不可胜数,想必这痒就是如此来的。」
柳相闻对她的猜测不置一词。
李凝娆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得问道:「柳公子身上难道不痒吗?」
柳相闻答道:「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