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鹤知温和地打断她的话,提醒道:「咱们该下山了。」
他想也许是这几日沈玲珑跟秦香絮待久了,每天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秦香絮的脸,所以才会将画上的人认错。
沈玲珑有些纠结。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
但不可能啊,画卷上头的女人分明就是公主。
她仰了仰脸,见李成已将画卷给收走,丝毫没有再要给她看的意思。
丫鬟们重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把沈玲珑带来的书一一分类归好。
沈玲珑看着那本狐妖传,突然脑子一个激灵,想明白了所有。
就跟那里头的书生一样,爹爹定是喜欢公主但羞于承认,所以才偷摸藏着公主的画像,且急于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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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下山后,便立马入了皇城,去见姚文心。
长春宫的太监一见着她,便笑着跑进去通报。
秦香絮没在门口等,跟着太监的步子就进去,然后行礼问安:「儿臣参见母后。」
姚文心赐座完,抬手屏退了太监,才有些无奈地道:「要是你父皇在,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要说你没规矩了。」
秦香絮笑了笑:「所以儿臣下山后见的第一个人是母后,而不是父皇。」
她说话间,见姚文心脸色有些苍白,问道:「母后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姚文心伸手摸了摸额角,点头道:「兴许是最近吹风吹得多,喝些药便没事了。」
秦香絮不大放心,又问道:「太医来瞧过没有?」
姚文心嗯了声,说:「方太医才来看过,说是小毛病,不妨事,很快就好了。」
秦香絮这才稍微放心些,她往四周看了看:「杜鹃呢,杜鹃怎么不在母后身边?」
杜鹃是姚文心的大宫女,打小就入了宫,跟在姚文心身边十几年,很是忠诚,平日基本上是姚文心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所以秦香絮今日看她不在,便觉得有些奇怪。
姚文心笑着解释道:「最近来了些新宫女,杜鹃忙着去教她们做事呢。」
秦香絮不解:「要教也有下头的人教,怎么轮得到杜鹃,她不在身边,母后要是有事,岂不都没个称心的人可用。」
「那些宫女里头,有个叫蓝玉的,跟杜鹃是同乡,」姚文心说,「杜鹃许是从那丫头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所以才想着帮衬两下,这没什么不好。」
姚文心以手撑着额头,似乎是有些疲惫:「反正本宫头痛得厉害,这几日几乎都是睡着,难得今天起,你正好来了。」
秦香絮见她闭眼蹙眉,便起身道:「既然母后身体不适,那儿臣便不多待了,待母后身子好些,儿臣再来跟您说话。」
姚文心虚弱地笑笑,朝她道:「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
秦香絮从长春宫离开,想了想还是去了大理寺。
她还记得那名囚犯的死,实在是太蹊跷了,很难不让人去怀疑。
她当日见那囚犯时,他虽然气息微弱,但仍旧有向生的念头,所以他绝不可能是自杀,只能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