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的美人,气鼓鼓地从花园经过,虽未加妆饰,却将满园春色都比了下去。
她身后还有侍女着急地喊着:「公主!您等等奴婢们啊!」
杜鹃捧着小厨房刚做好的芙蓉糕,不明就里地走进长春宫,里头的主座上,盛干朝的皇后姚文心,正满脸忧容地叹着气。
杜鹃一怔,问道:「公主方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走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头尚且温热的芙蓉糕,「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竟让公主连芙蓉糕都不要。」
姚文心眉头皱紧,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地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绥青县山匪之事!」
当年秦景尚是王爷时,为体恤民情微服出巡,谁承想遭遇山匪,将年仅五岁的女儿秦香絮弄丢,遍寻不得。
时隔十数年,好不容易找回,秦香絮却因受惊过度,失去所有记忆。
姚文心和秦景心疼她,在找回女儿后想方设法地弥补,平日秦香絮要什么,都是成双成倍地给,将她养得骄纵任性。
但今日,女儿提的要求,姚文心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山匪案,秦香絮绝不能沾染!
杜鹃心下了然,劝解道:「奴婢知道娘娘为难,可除了瞒着公主,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姚文心阖眸,有些头疼。
绥青县山峦迭起,地形复杂,官府里的捕快个个膀大腰圆,始终拿山匪没辙。
若不是柳将军的二公子,在追击女桀族馀孽时,无意查到山匪的大本营,只怕秦香絮还没能那么快被找回。
姚文心始终记得找回秦香絮那日,嬷嬷与她说的话——
『公主已非完璧,身上红痕点点,怕是。。。。。。』
想到这,姚文心睁眼,脸上满是坚定。
她绝不能让秦香絮过问山匪案。
往事既然过去,就该忘记。
她的女儿,只会是盛干朝最恣意的公主。
==
双儿跟在秦香絮后头,累得直喘气,「公主,您别再跑了,再跑下去,奴婢要先累死了。」
秦香絮倏地转身,娇声道:「本公主还没提累,你倒先累上了?」
双儿吐吐舌头,「那奴婢知错了,还请公主不要跟小人计较。」
她知道秦香絮只是嘴上凶,心是不狠的。
秦香絮轻哼一声,朝双儿道:「我要回公主府。」
双儿点头,扶她上了马车,命令着骑奴往公主府去。
车轮缓缓地滚动起来,秦香絮坐于内,摇摇晃晃的车厢令她生出些倦意,她以手抵额,本是想闭目养神,谁料一不留神,竟彻底睡了过去。
她又做起了那个噩梦。
梦里的她总是被一个男人牢牢地压制。
他会强势又温柔地吻遍她身体每一处,最后在她颤抖无力时,靠在她耳边,低声而沙哑地说道:「央央最喜欢这样,对不对?」
秦香絮湿润着眼像是在哭,咬着唇,想要忍耐痛苦的低吟。
但这样示弱的举动,似乎更能激起男人肆虐的心,他会变本加厉地欺负。
纵然她苦苦哀求,说了无数遍不要,男人也始终不肯放过。
车厢又一晃。
秦香絮猛地苏醒,心有馀悸地大喘气,背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双儿见状,担忧道:「公主可是又做噩梦了。」
秦香絮紧抓着双儿的手,想以此寻些安慰,问道:「安华寺的住持还不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