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这一手用的力度极大,秦飞白被打得身子一偏,但他还是迅速跪好,重复道:「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秦景给他的回答,是又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沉声问道:「知道错了吗?」
秦飞白顶着两道鲜红的巴掌印,却仍旧挺直着脊背,不肯认错。
但他认错与否,秦景并不在意,他只是默默看着秦飞白,然后道:「大皇子行事乖戾,举止无则,朕昼夜警惕,想伊痛改前非,怎料狂易之疾,至今未改。」
「大皇子不体朕心,负朕厚望,着即传旨,革其封号丶禁足半年,另加领鞭四十。」
秦景说完,也不顾秦飞白神色如何震骇,只平静道:「你跪安吧。」
秦飞白:「父皇,儿臣——」
他仍有话要说,王勋却上前伸手做阻拦态,「大殿下,皇上都叫您跪安了,您再这样,可就是抗旨。」
秦飞白握紧拳头,看着秦景的背影,声音中突然带了点虚弱与疲倦:「是,儿臣告退。」
范行跟在他后头开口:「微臣也告退。」
待二人的脚步声都渐渐小了,王勋才看着秦景,小声道:「皇上,倒不是奴才想为大殿下求情,只是这刺杀一事的真凶,找起来是否太过轻易。」
秦景看他一眼,冷嗤道:「你能明白的事,朕会不清楚?」
王勋赔着笑,伸手用力地抽了两下嘴:「奴才哪儿敢,奴才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秦景虚望着前方:「朕知道飞白是冤枉的,可朕还是要罚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勋:「奴才不明白,还请皇上指点一二。」
「他太不中用了,」秦景道,「一是识人不清,将令牌给了别有用心之辈,二来愚昧不堪,这样缺漏百出的谋害,都不可自拔地陷进去,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两句。」
王迅一味地点头,「皇上所言极是。」
他想了想,叹口气道:「皇上可要继续追查。」
秦景冷笑:「不必,既然幕后之人将朕当作傻子,朕何不顺着他的心意,做一回傻子?」
王勋惶恐道:「那人做出此等欺君犯上之事,皇上难道要放过吗?」
「放过?」秦景嗤笑道:「非是放过,而是等他自己走到朕的面前。」
王勋不解:「皇上的意思是?」
「朕闲时披览史册,见从前顽痼,有外戚,有女宠,有权奸,然真成事者几何?」
秦景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勋,眉目间毫无惧色:「朕无须去找他是谁,朕只要等,等着看最后是谁,站到朕的面前。」
王勋掖着手,低头道:「奴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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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清醒时,对上的便是姚文心那跟核桃一般红肿的眼睛。
姚文心见她醒来,激动之际也不忘提醒杜鹃:「快,快去把宋太医请过来!」
秦香絮感受着脊背尖锐分明的疼痛,她本不想在姚文心面前落泪,但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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