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姚文心正捧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见秦香絮来了,高兴笑道:「快来,来母后这坐着。」
秦香絮坐好,有些好奇地问道:「母后这是在看什么书?」
「随意拿了
本,消磨时间用的,「姚文心把书放下,问道:「据说那医圣行踪不定得很,许多人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你是怎么把人寻来的?」
秦香絮顿了顿,说:「托人帮忙。」
姚文心又问:「什么人?」
秦香絮:「。。。。。。母后您就别管什么人了,反正您现在身子好了,这才是最要紧的。」
姚文心见她不愿说,也不强求,只开口道:「人家请医圣想必也不容易,你可有好好谢过?」
秦香絮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匆忙道:「谢了谢了,好好谢了。」
她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拿出她从安华寺求来的护身符,递到了母后面前,「虽然不知道这东西顶不顶用,但母后收了放在身边,儿臣心里头总有个安慰。」
姚文心伸手接过护身符,眉眼弯弯,满是温和:「你送的东西,哪怕是破烂,母后都会好好收着的。」
秦香絮轻哼了声,说:「我怎么会给母后送破烂呢,母后这是在小瞧我。」
她见姚文心面色红润,应是不再受病痛所苦,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您最近身子没再有不适吧?要是有,可得赶紧跟宋太医说,免得耽搁,再跟这回似的严重。」
姚文心轻拍着秦香絮的手,安抚道:「母后比你大这么多岁,难道会没你懂分寸?本宫会好好注意身体的,所以你啊,也就不要整日愁眉不展,小小年纪,看上去比本宫都要沧桑。」
秦香絮正想笑呢,候在门外的宫女突然跑进来禀报导:「皇后娘娘,未央宫来人了。」
妃嫔给皇后请安的时辰早就过去,而且自李佩兰怀孕,姚文心就免了她每日的请安,所以未央宫的人已许久没来过她这里。
今日突然到访,姚文心不免生出点不好的预感,问道:「谁来了?」
锦绣从外头走进来,规规矩矩地给姚文心行完礼,才说:「奴婢今日到此,是想请合阳公主帮忙。」
「帮忙?」秦香絮不解:「我有什么忙好帮你们的。」
两宫虽然明面上没什么冲突,但谁不知道背地里势同水火,且李佩兰怀孕之后躲她们还嫌不够的,这会儿子叫她去帮忙,肯定是没安好心。
秦香絮开口道:「母后大病初愈,本公主心中顾虑,放心不下,怕是不能帮李贵妃的忙了。」
锦绣似乎早预料到她会这般拒绝,笑了笑,略带了点得意地说:「这是皇上的旨意。」
秦香絮一愣,看了眼姚文心。
姚文心皱眉,想不通李佩兰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干脆问道:「李贵妃那里发生什么要紧事了,非得合阳出面帮不可?」
锦绣低着头,看上去很是恭敬:「贵妃娘娘今年冲犯太岁,所以身子不适,钦天监监正说了,需得八字刚硬的贵人在一旁陪同,方可助娘娘度此一劫。监正算来算去,公主是最合适的人选,皇上一听,立马就差奴婢来请了。」
她抬头朝秦香絮道:「所以。。。。。。公主请吧。」
姚文心握着秦香絮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气。
秦香絮朝其轻柔一笑,说:「没事的,贵妃有难,我去帮忙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她起身,慢慢迈着步子,走到了锦绣跟前,昂着下巴,挑眉道:「走?」
锦绣见她丝毫没有防备,心中轻蔑地冷笑,但面上还是装着恭敬,朝姚文心道:「那奴婢便带合阳公主走了。」
等到了未央宫,秦香絮发现这里跟她上次来时有明显的区别,宫内的药味很重,浓到刺鼻的程度,像是生怕人不知道李贵妃病重。
锦绣在前头领着路,蓦地一捂嘴,很是突然地「哎呀」一声,「忘了说了,公主这些时日都要住在未央宫,可奴婢只顾着照顾娘娘,忘记收拾偏殿了。」
她回头看着秦香絮,说道:「眼下只有宫女住的屋子,能勉强腾出来给公主一间,公主不会怪罪奴婢吧?」
秦香絮付之一笑:「当然不会了。」
锦绣之前在长春宫说的是——为了让贵妃娘娘痊愈,需得公主时日伴在身侧。
但等秦香絮真的来了未央宫,才意识到锦绣口中的陪伴,不是只站在一边看着李佩兰而已。
李佩兰完完全全地把她当作了贴身宫女,不管什么事,都要叫秦香絮来,起床要她,梳妆要她,连走路也要她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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