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注意到他刚才小动作,自己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肉,细嚼慢咽吃下:“总吃素嘴里没味儿,偶尔也要打打牙祭。”
“也好,不用多吃,每样吃上一点。”胤礽心里自责这才减轻。
从前两人在一起吃饭都是自己动手,不用人在旁边服侍,石静朝芳芷使了一个眼色,芳芷轻轻退了出去。
等芳芷关好门,胤礽才道:“你怎么让她出去了?”
石静朝他眨眨眼:“我在家吃肉的时候,从不让人在身边服侍。”
胤礽笑,长臂一伸,又夹了一块鱼肉给她:“吃这个,白肉好克化。”
终于找回从前的感觉,石静笑着把鱼肉吃了。
饭吃到一半,胤礽才想起来意:“你最近怎么总往外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改了主意,不想嫁给他?
石静不知胤礽心中所想,平铺直叙把她的目的说了。胤礽听完,眼睛都睁大了:“你,你亲自给你阿玛选继室?”
石静喝下一口汤,抬眼看他:“不行吗?”
胤礽苦笑:“也不是不行。可据我所知,你阿玛十分敬重在他身边服侍的那个女人。我劝你缓一缓,等你阿玛回京之后再说。”
别干那些费力不讨好事。
石静诧异:“这你都知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在给阿玛选继室这件事情上,她承认自己有些着急,对各方面情况的掌握不够全面。
甚至没有去解阿玛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否有可能被扶正,是否有能力掌管整个石家的中馈,与二房分庭抗礼。
她对那个女人所有印象,全都来自阿玛家书里对她简单概括。
客家人,住在山里,早年嫁过,因病伤了身子无法生育被夫家休弃。
阿玛家书里措辞委婉,石静翻译过来就是:少数民族,大概率语言不通。住在山里,可能眼界受限。不能生孩子,很难在后院站住脚跟。还有被休弃经历,大约会是一个胆怯柔弱的女人。
语言不通,眼界有限,无法在后院立足,性格胆怯柔弱,作为妾室在阿玛身边服侍,也许够用,让她管家,恐怕不行。
仅凭阿玛家书里只言片语,石静在考虑长房主母的人选时,自动屏蔽了那个女人。
福建到京城路途遥远,再写一封信去问,恐怕信还没送到,阿玛都已经启程回京。
她也问过派去送信的家丁,奈何男女有别,他并没见到阿玛身边的那个女人。
眼下的情况是,因为用冰事件,她与二房撕破脸,急于在自己出嫁之前,为阿玛找到一个厉害继室,以长房长媳之名重掌石家中馈,撑起长房这一片天。照顾好她的两个妹妹,让她进宫之后不用一心挂两头,可以心无旁骛地完成穿越任务。
奈何在外头跑了好几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此时听了胤礽的话,石静似乎又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足以说明妻和妾区别。能得到男人敬重的,只有他的妻子,妾不过是传宗接代工具。
之前阿玛没有给那个女人名分,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她心里不舒服,还有一种可能则是……阿玛压根儿不想委屈那个女人做妾。
或者那个女人哪怕被休弃过,也不愿委身做妾。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能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
而石静心目中继室的人选,也不能是个简单的女人。
如果有现成可捡,又何必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