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前傅声被躯体化影响,一整天都犯困没怎么吃东西,现下有点使不上力气来。他低头忙着手上的活,那人以为他怕了,视线愈发露骨,在傅声平直的肩线划过,沿着清瘦脊背向下停留在燕尾服的分叉,黑色下摆随着傅声的动作摇荡,像柔软的尾羽,看得人心里直发痒。
“听说傅声同志在过去在首都警官学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拔尖,十六岁入学,两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进了特警局没两年就跟着警校导师全国巡回授课,到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小傅讲师的传说呢。”
那人对身边人挤眉弄眼,“这么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陪我们跳一支交谊舞应该不成问题吧?更何况傅声同志还这么养眼,就当给大伙发个福利……”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一阵油腻的笑声。
傅声手上动作顿了顿,仍然没接话,反而转向坐着的那位署长,微微倾身。
啵的一下,软木塞被拔出。傅声撂下开瓶器,拿过杯子的同时侧目看向男人:
“齐署长,您要喝多少,一杯够不够?”
齐署长轻蔑地笑笑:“你倒就是。”
傅声了然颔首,拿起酒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齐署长,一看到这瓶酒,我就想起自己执行过的一个任务。”
中年男人扬了扬眉毛,傅声不等他说话,继续道:
“当时我们查到目标人物有多次嫖。妓的前科,组里唯一的一个女特警扮作红灯区的omega接近他,但是这一招毕竟有风险,所以我作为辅助给她托底,保证她不会真的被人轻薄。”
“我当时扮作的就是红灯区酒吧的侍应生。”
旁边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废话什么呢?赶快——”
傅声:“我辅助她的手段很简单……哦,那还是算了。”
他改为两手托着酒瓶,将一杯香槟倒满。齐署长不再笑了,拿起香槟抿了一口,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怎么确保她没事的?”
傅声薄唇一勾。
“下药。”傅声说,“我专门练过这个手法,即便近在咫尺一般人也看不出来。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足以让他一辈子都硬。不起来的阳。痿药。”
噗的一下,姓齐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脸色都白了:“什么……?!”
“别大惊小怪,齐署长,我只是说我能,又不是说我一定会这么做。”傅声细长的两指伸进燕尾服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露出一角又迅速放回去,“我只是想告诉您,除非做任务,我轻易不给别人端茶倒水,喝我的东西冒的风险太大。”
“疯子,我现在就去把你这种无耻的行径告诉裴参谋长!”
姓齐的一怒站起,傅声看看他湿漉漉的衣襟,无所谓地耸肩:“请便。”
“你!——”
“齐署长,消消火。”
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了男人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傅声微怔,看见一个脸生的面孔走过来,穿过看呆了的那几个警署小弟,拍拍男人的肩:
“我想傅警官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今天是新党的大好日子,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叫别人看见该被人说不体面了。”
姓齐的火冒三丈:“他这是开玩笑?这是戏耍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刚才我好想看见警备部信任部长的车到了,您作为重山区的署长,不去赶紧换身衣服迎接一下?”
男子给了个台阶,这姓齐的自知当众丢人,骂骂咧咧地对傅声放了几句狠话就带人走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小片会场重新恢复祥和的氛围,男人这才转身对傅声点头执意:
“傅首席。”
傅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