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傅声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军部的拨号。
他接起电话:“信鸽,找我有事?”
电话里传来裴初的嘲讽:“还没开口就被你猜出来,真让人感到荣幸。在特警局的新生活适应得还不错吧?”
对于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傅声一向懒得兜圈子:“上次出席你们那个无聊的晚宴后,我以为你已经看清楚我有多不擅长配合你们演戏了,没想到裴参谋长居然还不长记性。”
电话那头裴初道:“上次只是小试牛刀,更何况你自己得罪过多少人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傅声左手拿着听筒,右手在笔记本上勾画着什么:
“长话短说吧,要我做什么?”
“加入组织这么久,就算没有投名状,也总该到拿出点诚意的时候了。”裴初说,“赶紧把蛛网的名单交出来,要么就答应我们修复轮渡。”
傅声:“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初笑了:“就知道你还是这套说辞。好,既然这两件事你不答应,那就替组织去办另一件事。”
“说吧,要我杀哪个仇家。”
“动辄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裴初话锋一转,“大选马上就要开始了,竞选团队需要资金,你来想办法解决这个事。”
“指望我搞定大选的政治献金?”傅声瞥开眼笑了一声,“信鸽同志,你们党主席好像想钱想到失心疯了。”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困难,谁让你漫无目的地去拉赞助了,”裴初纠正他,“我们还是筛选出了一些对新党有支持意向的资本的。顾氏医疗,想必你早就有所耳闻吧?”
傅声的笔停下来。
“首都每十个患者里就有一半使用过顾氏集团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傅声一针见血道,“你们和顾氏牵上线了?他们的新董事长听说是个很古怪的家伙,我劝你换个巧舌如簧的人去和他谈,派我去只会适得其反。”
“这就不服从组织管理了?”裴初反问。
“衷心提示而已,”傅声冷冷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就算我把事情搞砸了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裴初那边语气沉下来:“想掉脑袋的话就尽可能试试看。”
“还有这种好事?”傅声放下笔,佯装惊讶,“发病的时候我每天至少有十次想过死了算了,真感谢你们终于愿意成全我。”
裴初那边沉默了。
傅声不理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过了一会儿,裴初又道:“明人不说暗话,说说你的条件。”
傅声唇角终于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成功的话,我有两个要求。”他说。
裴初:“不过分的话,可以考虑。”
傅声垂下眼帘。
他说:“第一,如果我帮你们搞到顾氏医疗的竞选资金,你们要让特警局给我在办公室和别院配备电脑,可以连接内外网的那种。”
裴初思索一阵:“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要额外加装监测系统的那种,同时你的办公室要安装监控。”
“成交,”傅声说,“第二个要求……”
他停顿片刻,脸颊的肌肉隐隐动了动。
“我要求得到新党主席接见。”青年低声说。
裴初的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你要什么?”
“当初是你说过,如果我能诚心效命,未来能成为新党的肱股之臣也说不定。难道这些话也是哄人的?”傅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需要被发掘的机会,而不是一辈子都被特警局的这些庸才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