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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战区附属医院后身。
如裴初所言,这里曾被规划为医院高层的独栋别墅区,时移世易,如今这里的大多楼盘已经停工,仅剩的几套二层独栋因为无人打理维护,也已有了荒废的趋势。
唯独别墅区最内侧的偏僻角落,一栋别墅被专门划出了新的围墙,构成一个独立的院落,院子外停着两辆军牌轿车。
别院门拉开,裴初跨入屋内,一行人紧随其后进入房中。
客厅内,傅声正静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听见有人进来了,甚至眼帘都没有抬起一下。
裴初微微笑了笑,抬手慵懒一挥指尖。
“这有你坐着的份儿吗?快点滚起来!”
胡杨大呼小叫着上前,一把将傅声从沙发上拽起。连日非人的折磨早让傅声本就消瘦的身子清减了一大圈,可被胡杨拉住时他鼻尖还是厌恶地轻微一皱,手腕一翻将胡杨毫无防备地卸了力,干脆利落地一掌劈去——
可突然之间傅声脸色剧变,低喘了口气,身子一晃噗通跪倒在沙发前的羊毛毯上!
裴初唉了一声,幽幽走上前。
“怎么能这么粗暴呢,”他嗔怪了一句,好像刚刚给手势的不是他自己一般,“听说前几天猫眼差点自杀成功,现在新伤加旧疾娇贵得很,仔细磕碰着他。”
胡杨吃吃地笑了两下,回了句“是”,满脸掩不住的嘲讽。
裴初又低下头,看着跪倒在地勉强撑着身子的傅声,目光缓缓向下移动。
“在你弃暗投明之前,这个东西,”他抬了抬下巴,“会一直跟着你。它的威力有多大,你已经见识过了。”
修长脖颈上缠着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色,一滴冷汗顺着颌骨线条淌到下巴尖,傅声眉心紧皱着,闭了闭眼。
青年的一只脚踝上正锢着一个电子镣铐,银灰色的脚铐紧贴着细长踝骨连带着缚住跟腱,严丝合缝地将脚踝缠锁起来。
裴初见他不说话,有些兴致缺缺,主动又问:
“猫眼,听说前段时间你疯得厉害,连人都不认得了。真有这回事?”
傅声撑住沙发,许久才慢慢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
裴初继续道:“当时你不是坚称自己没有病么?看看,讳疾忌医可要不得。从前老军部让你当牛做马,却连个真相都舍不得施舍与你,你还有什么必要给他们尽孝呢?”
傅声嘴唇紧抿,面部肌肉轻微地绷着,仍旧用那种漠然的眼神望着裴初。
“不说话?好。”
裴初了然点头,侧过身。
“看来你还是没尝够有些东西的滋味。”他对身后提着一个箱子的军官道,“把东西给他戴上。”
傅声瞳孔骤然一缩,垂在身侧的手刚要动,忽然脚下一阵电流透过小腿肌肉流窜至脊椎神经,他双腿一软,没等倒地便被胡杨和那人一左一右搀住;那军官把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整套的头戴式电刺激装置。
和之前傅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使用过的所谓“治疗仪器”,一模一样。
裴初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两腿优雅交叠,理了理衣襟,像是在剧场里等待好戏开演的观众。
“动作快点。”他语气和善,全然不像催促。
头盔被粗暴地扣上头顶,装置打开,傅声挣扎着把胡杨推到一边去,刚要将连接线夺下,却不比另一个眼疾手快,只见那军官一伸手,啪地按下电源开关!
仿佛有数千根看不见的针穿透了脑干、脊髓,傅声如断线木偶般全身一震,低吟着跪在地上,弯下腰上半身伏贴在地,浑身痉挛着不住地瑟缩!
电刺激装置发出微弱的、微弱的嗡嗡低频声,震动每传来一波,傅声的身体便会不受克制地蜷起,好几次他想伸出手把那装置摘下来扔掉,可指尖都在下一波电流传来时痛苦地缩回,捂着太阳穴痛得喘息愈发粗重。
裴初终于来了兴趣,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仰靠在沙发靠背里,凝视着地上就差疼到打滚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