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从翟离紧紧抓住自己柔荑的力度里判断出了怒火,从猛烈的撞击里感受到了泄愤。
他紧紧压着影儿,好像就是要逼她吐出最后一口气。那眼底是被冻住的寒意与冷漠。
影儿发慌的摇着头颤着嗓音说着害怕,她撒了娇,求了饶,最后是任由他压着不再推开他,反而伸着藕臂紧紧搂住他,对他说着自己不会离开他。
如此他才收了手。
影儿大口喘着气,看着翟离逐渐缓和下来的神情和放松下来的身体。她知道每一次翟离梦过之后都会这样,有时是紧紧抱住她不断地让她重复她深爱他,有时是轻柔地抚摸她,语气却带着坚决的命令她不许离开。
翟离温热的手掌轻缓仔细地抚摸着影儿的眉眼,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那音调像是一根粗绳被水拧过般的沉重,影儿浑身一紧,被这句话绑住无法动弹。
他怎么会对自己流露出他的脆弱?
来不及等影儿细想,她的身体就被翟离抱住。他明显开始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愿弄疼她。
影儿没有问出口自己的疑惑,为何醒来那般不要命的折腾,后来又是这般低声下气的紧张。
她猜想该是害怕自己被柔澜折腾死,他心疼吧。
直到连决敲了第三次门,翟离才松开影儿,眉目微松的说道:“这几日我会很忙,你别出府了。给你安排几个护卫跟着,至于单儿,”
影儿忙接过话:“我不出去,不出去。单儿你还给我,跟着我进翟府的只有她,你让我留着她也算留着些隋府的念想。”
影儿哪里敢说自己好多话要问单儿呢,万一又勾了翟离不快,自己可不够他折腾的。
翟离神色不明的看着影儿,思忖几瞬后微微勾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而后道:“好,那你乖一些,嗯?”
影儿糊里糊涂的笑着点头,乖顺的送他出了门。
翟离在安邻堂内安排好该留给三皇子的证据后,便先罚了人。。。
连诀,连升,并几个本该在影儿身边的暗卫,狠狠罚了一遍。
这下可不敢再松懈了,几个大男人顶着一身伤跪在屋顶的瓦片上,单儿战战兢兢磨蹭进安邻堂的时候看着屋顶上这几位屋脊兽,她的腿颤的更厉害了。
一进屋隔得老远扑通就是一跪:“爷。”
翟离坦坦然的坐在长案后,一手转着手串,一手持笔写着什么,周身凌冽的极度不近人情,单儿见状是大气不敢出。
终于等到翟离搁下笔,淡淡开口:“若不是你主子对你万般不舍,你早已碎成肉糜了。”
单儿脑袋钉在地上,整个人似乎被冻住了一动不敢动,“奴婢,知”错字还未说出口。
翟离往后一靠,手扶着后脖颈转了转头,“按我说的做……”
单儿出安邻堂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几乎是一步一踉跄。
屋顶上的几只屋脊兽眼看她跌跌撞撞均有些她活该至此的意味,唯有连诀面露出些不忍。
其实挺好一个丫头,可惜了。
在桐芜院门口候着的水央看着单儿失魂落魄的飘回来,便上前提示她:“与我进屋,我告知你如何做。”
影儿晌午无事,一肚子话要问单儿,无奈找不到人。只能拿翟离派的那些人做消遣,一会儿命他们上树抓蝉一会儿又让他们去湖里采莲。
盛夏的难熬把影儿逼回了桐芜院里,她推门一进才发现单儿不知何时已经在屋内收拾。
影儿脚步一顿,双手叉腰先给了眼色让众人退下才缓步走至冰鉴边儿上一坐,拿指尖敲着桌面一言不发地看着单儿。
单儿挤着笑顺着墙边溜过去一跪,给影儿敲着腿。
“爷找过你了?”影儿上扬着声调说着。
单儿点头,而后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昨儿是柔澜郡主的人找的我,他们给了我东西,又说了些骇人听闻的话。”
二人在屋里聊了许久,影儿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
“那你为什么去清莲斋?柔澜又为什么能拿着尹贵仪的手信在那儿等你?就这么巧?”影儿面色有些沉重,语气里都是不解。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