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会长长孙果然死了。”日新继续道,“属下以为,怕是与我们昨日分析的不相上下,这凶手还真是丧心病狂!”
罗夕年眉头不展,蹙得更深,鳞次的日报上言:「云会长长孙云扶九死于夜间,初步断定胸痹而亡。疑凶不明。」
看完后,罗夕年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暗坊。”
日新抱拳,“属下请命,下云州探查此案,请爷准许。”
“不行。”罗夕年想都未想,断言拒绝。
他看着床上的星罗道,“三日后这边还需要你,你好生在暗坊待命,命你所查之事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日新虽心中失落,还是应声回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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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新性子相较棋布来说,更显沉稳。
这边关乎星罗之事,三日后行事,唯恐棋布会有情绪代入,还是日新留下来比较妥当。
故而,从日新请求去云州时,罗夕年心中早有盘算。
如今这边棋布一走,罗夕年就上然茗居去寻他三弟。
罗三正趴在床上做死鱼状。
罗夕年过去时,长鸣刚给他满背涂完药带门准备离开。
见到罗夕年,长鸣将门又重新推开,轻呼,“主子,二爷来了。”
罗三一听,登时就开始假哭鬼嚎,将长鸣对着罗夕年的一声“二爷”,都给生生盖了下去。
罗夕年闻这动静,原本都要跨进去的腿又局限性地收了回去。
——回还是不回,他在徘徊犹豫中举足不定。
还是长鸣颔首抬高了几度音,“让二爷见笑了。三爷是被雪球砸伤了。”
罗夕年眉宇间登时疑云密布,三弟这身子何时这么弱了?况且……
他还是抬脚跨进门内,扬声道,“这一早打的雪仗怎得才开始疼吗?你这反射弧未免也太——”
“——你这背……”
罗夕年瞠目,只见埋在枕里嚎叫,趴在软榻上的人背脊整片红润,犹如被开水烫过的猪皮,嫩红得仿佛一碰就破……
“呃……”罗夕年径直尬住,“我,没下这么重手吧?”
——这种程度上的砸伤,应该不是他干的。
长鸣仅跟着罗夕年进屋待客,闻言后,正在斟茶的手顿了下,道,“确实不是二爷所为。”
“那这是?”罗夕年看向长鸣。
长鸣将茶水递给罗夕年,道,“是三夫人。”
当时明兰居外,长鸣有心去救罗三,奈何藏身处有些远,花容又出手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现身,只能眼睁睁看着罗三被砸趴下。
“三夫人?”罗夕年整个无语,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罗三从枕头里露出脸时,凤眸含着水珠,嘴巴扁了又扁,好一番做作之态,不知道刚才埋头酝酿了多久,这会儿反正满面委屈,人见人怜,拉着罗夕年的衣袂,就开始哭诉,“二哥哥,那沈择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罗夕年感同身受。
心道:你才知道吗?
——也不知是谁把这祸害带到府上的?
罗夕年一声叹,不忍提醒他。
只听罗三又道,“二哥哥,咱们把和离书给她,让她赶紧滚!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
罗夕年又何尝不想?可奈何此时此刻,他还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