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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这沈择就是个疯子!”
天居一色书房,罗夕年入屋关门就开骂。
活了二十四年了,又一次差点儿被这女人气死。
花容早就坐在镜子看他暴跳如雷,对着桌案狠狠地砸下,想喊又不敢大声喊,只得压抑着“啊——”的一声,听起来憋屈又愤怒。
直看得花容一脸狞笑,直呼,“活该!让你惦记本官的东西!开了灵骨又如何?机遇不错却接不住,还真是浪费呢。”
毕竟待今晚真相大白,罗夕年就该给那怨鬼偿命了。
镜灵露九沉默许久,好不容易叹出的一口气,还淹没在了花容桀桀桀的笑声中。
花容边笑边指着罗夕年紧绷的侧脸,“你快看你快看,他像不像便秘了。哈哈哈——”
“……”露九觉得再这么下去,待诡主归位之时,这一宗宗一件件非得被诡主算在她头上不可。
这花判是诡主的心尖尖,她露九自始至终就是面镜子,能得如今这际遇,还是诡主看在花判的面儿上。
诡主临去人间前,可是专门来与她交代,“吾不在的日子,你且好生看着她。”
谁知道,花判被贬那日,她睡过了头,一朝醒来花判已入人间。
虽然说,就算露九没睡过头,依花容那性子也不可能听她的。
但你看见后出言阻止没成功是一回事,你因个人原因没看见任由事态顺利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牛马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可如今,我嘞个豆,花判各种窥探诡主隐私就算了,还邀她露九一起看……
真是牛马的命不是,全凭领导发善心!
露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不能两头得罪,先捡最重要的。
此时的罗夕年在抓狂过后,卸下狐裘,递给在门前缓了半晌,听到自家爷一声,“进来!”这才硬着头皮,开门入内的曲径。
“昨日之事可想通了。”
待曲径挂好衣裳,罗夕年拢手,靠在桌案边。
曲径施礼,“属下已明白爷的用意。是属下考虑不周,从一开始就不该携人命案与那丫头做交易。更不该知晓此人行径,还徒留她在府中这么久。”
昨夜一回去暗坊,曲径就去找星罗、日新求助。
要么说是从小随罗夕年一起长大的人呢,罗夕年的性情心思,他们了解的比曲径可通透多了。
曲径的前生经历,让他习惯了以交易去作为兑换筹码,可却不知这种无形中将报信之人送入危险境地的做法,是罗夕年不予苟合的。
不过令罗夕年生寒的,不止是曲径的处事风格。还有罗府中,竟藏了这么一位恶毒之人。
“你是何时知晓的?”罗夕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