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的爱——这就转移了吗——”罗三哭丧着大叫。
“哎呦,这孩子怎么就长不大呢。”老太君嫌弃地咧开了身子,唯恐避之不及,急与严嬷嬷道,“走,咱们快走。”
“好,老太太,走——”
严嬷嬷憋着笑,扶着老太君手臂就要绕道出门,罗夕年玉面唇角也擒着一丝笑意,上前挡了罗三的身子,端上老太君的另一侧臂腕,一同走了。
余下罗三和小遇安互看好几眼,各自嫌弃了好几把,小手想抽离,大手不放,只得继续手牵手,跟在三人身后。
一众人出了门,门前的守门丫头欠身送行,紧跟着将门关上。
玉儿这边一出明兰居,就回去长宁苑。
她命小厮出府去刘大夫的诊堂一趟,拿回了昨日同样的一副药。
交待好厨嗣丫头务必要一日三次按时送药后,她才继续回到主寝门口待命。
约莫半个时辰,日头挂在树梢许久,花容才打着哈欠拉开主寝紧闭的门。
“三夫人醒了。”
玉儿两眼放光,柳眉弯弯,好一张喜庆又充满生机的颜。
三刻后,花容顶着玉儿盘好的发,拿着伞就要出门去找那个似乎忘了什么重要之事的方有三。
不过,从衣橱还没走几步,就被玉儿迎面奔进屋子,挡住去路,“三夫人,喝了这碗祛寒药再走。”
“药?”花容捏住鼻子,中药的味道确实够烈啊,这就飘进了鼻腔。
玉儿手中的托盘里,一只浓液盛了七分满的黑瓷小碗正冒着腾腾热气。
花容蹙眉,“哪来的?”
玉儿恭敬回话,“刘大夫那处取来的,虽说今年这药送早了些,可昨日的不是被您扔了吗?这天寒地冻的,就要过年了,您还是当注意身子才是。”
说着,将托盘放到桌上,端着碗走到花容面前,“专门加了不少霜糖,不苦的,三夫人。”
花容的两道眉头已经拧巴出了两条纵褶,满眼都是抗拒。
真不明白,做人这么累,得了病早点儿死不好吗?为啥还要喝这难喝到要人命的东西?
更何况,她也没得病呀,更是不愿喝了。
岂料,这边刚退后一步,玉儿便追前一步。
花容鬼眸闪烁,玉儿的心思荡然无存。
「这补药有人参入药,暖身驱寒,强身健体……」
「二爷说的极是,您既是我主子,我身为您的婢女,只要是为您好的事情,就算您打我骂我,我都得做。」
「好我的三夫人,快喝了吧。」
——二爷……
原来是你啊,罗夕年。
就说一觉醒来,这丫头怎么敢不听使唤,私自违背她的决定了。敢情是他挑唆的?
花容桃眸微闪,问玉儿,“你见过罗夕年了?”
玉儿被花容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了一瞬,而后点头,“先前去给老太君请安时,碰上了。”
「总不能说,夫人您没醒,我是待您去的吧?」
花容扬眉,想起昨夜那几人确实说过,要一同去请安来着。
“然后呢?他让你给我熬药了?”花容问。
玉儿摇头,眸中清澈,说道,“二爷虽未说,但玉儿知道,二爷也是为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