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三心下一沉,自然不能承认。
直接告声回应,“怎么会?小哥这话可不兴乱说的,你家爷在那儿,这幡正对的是这棺材,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个边儿。”
曲径月眸深处流出一丝狐疑。
方有三那被按着的肩头猛然一低,闪掉曲径的手,趁机横向抬了一大步,拉开两人距离。
曲径看着那被撂空的手,这才伸出另一手,搓动着,又追近方有三一步,潸然笑道,“不好意思,既然不是幡的缘故,那不知方道长可有办法助爷一臂之力,让爷也尽快醒过来?”
那边的二人一听此话,也纷纷走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向方有三。
方有三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屏风后的罗夕年。
但他还是反射性地扫去一眼,眸子又很快转到面前这几人身上。
虽然他们很好骗,相信了此事跟那幡没有关系。
可要是诡主死后回归诡界,想起此事,必然就会知道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那他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是难逃其究。
至于花判交待他的——“他,身上有上好的补药,怕是也不需要你。”
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看来这花判的话,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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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夕年在方有三的“帮助”下,一直到天色暮黑才苏醒过来。
两人前后盘腿坐在榻上,方有三双掌悬在罗夕年背上,看到曲径眸中冲喜,一声疾呼,就扶起了眼前人,“爷,你终于醒了!”
见此,方有三顿时白眼一翻,就直朝后栽了下去,躺在了软乎乎的榻垫上,内心直呼:好我的仙人哟,不愧是诡主,也太消耗体力了。
罗夕年感觉有些眩晕,被曲径扶着站直后,皱眉看着地上的血,瞥向瘫软着的方有三。
一直躺在棺材里的星罗,和守在门外的通幽二人,在听见动静后,很快就疾奔了来。
纷纷拜礼,“爷。”
罗夕年浅“嗯”一声,坐在榻沿边,穿着鞋子。
通幽直问,“爷感觉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星罗早上一旁去倒茶水,递给已经站起来的罗夕年,也道,“是啊爷,身子可有何异样?”
罗夕年唇色透着淡淡的腌粉,他抿了口凉茶,这才启口,声音带着沙哑,低又沉,“无碍。究竟发生了何事?”
……
他只记得,通幽在回禀了今晨那两人的动向离开后,他原本沉淀的眼皮子便觉得更沉了……
原以为,是这几日未曾好好休息,又遭风寒所累,身子骨儿困乏了。
不曾想,竟是因为……
“……三夫人虽没说明缘由,但属下觉得,必然跟那道幡有关系。”
曲径将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总报道给罗夕年。
罗夕年自然想到了昨日那方道长从长宁苑回到天居一色后,还专门来告诉过他,“棺材上的那道幡可以压制星罗魂脉,让星罗呈现假死状态,二爷可千万莫让人拔了。”
他瞥向已经在榻上打起呼儿的人,星罗,曲径,通幽也早就望了过去,毕竟这事儿看到底,只有那道幡是最邪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