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触碰到温热的瞬间回归!里瑟不敢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轻薄了罗兰德,他,他趁着罗兰德病弱不能自理的时候去亲人家!
他这样和虫族那些虫渣雄虫有什么区别?
里瑟唰地抬起头,撞见了罗兰德迷蒙的双眼,他更觉得自己该死,罗兰德连意识都不清醒,他就这样唐突人家?
罗兰德不知道为什么里瑟突然停下动作,但现在他被推开却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光是刚刚的那一句话他就已经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全部勇气,如果,如果雄虫是初见那天的样子,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明明刚刚雄虫还给予了他毕生不可求的温柔与呵护。
罗兰德并非全然无知觉,刚刚雄虫扶着他的动作明明那样地小心翼翼,这几乎是最受宠的雌虫也难以享受到的待遇。雄虫的动情他也能感受到,被唇瓣吻上眼睛的时候,罗兰德能感受到雄虫的情。欲近乎汹涌。
没有给罗兰德再思考下去的机会,雄虫已经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罗兰德呆呆地坐在浴缸边沿,盯着门的方向。
他又一次惹怒了雄虫,雄虫显然是看穿了他拙劣的引诱,也厌恶极了。
甚至于,雄虫讨厌他信息素的味道。
桑菲尔德是万金难求的花朵,只生长于荆棘丛生之地,却正是罗兰德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为雌虫独有,平时都是收敛着的,只有在精神海紊乱的时候才作为信号释放出来,同时也兼具引诱雄虫的效能,算是雌虫为了得到雄虫精神力安抚而衍生出的释放本能。
但雄虫没有被引诱到,而且雄虫再也不会温柔地拨开他的发丝,再也不会小心地搀扶着他,再也不会吻上他的眉眼……
短短的一天,罗兰德只觉得做了一场美梦。梦里的雄虫给予他宽容、饶恕、温柔……比罗兰德这辈子收到的呵护加起来还要多。
但现在,梦醒了。
可沉溺过美梦的雌虫又怎么能接受残酷的现实,这比起让他一开始就在雄虫法庭里自裁还要残忍,他堕入了比地狱还要可怖的深渊。
“罗兰德,怎么了?”里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出去拿安抚药剂的时候罗兰德就坐在这里低着头。
“雄主?”罗兰德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雄主怎么会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呢?他不是生气到摔门而出了吗?
叹了一口气,里瑟也在浴缸边做了下来,用手舀了捧水,发现水已经有点凉了,认命地把龙头打开,放出热水。
水声哗哗,寂静的浴室里终于有了点声音,里瑟也觉得自己终于没有那么尴尬了。他把药剂端在罗兰德嘴边:“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他没忘了罗兰德刚刚说很难受的事情。
罗兰德这才发现里瑟进来时还带了一个托盘,安抚药剂就在托盘上,还贴心地插好了吸管。
里瑟看他抿着嘴不愿意喝药,笑着哄他:“乖一点,喝了药才会好。”
罗兰德这才反应过来,就着药剂上面的吸管喝药。果然是很苦的味道,和之前喝过无数次的安抚药剂一模一样,但他总觉得尝出了一些蜜糖的甜。
仿佛是看透了罗兰德的小心思,里瑟紧接着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杯水:“罗兰德好乖,要不要喝一些蜂蜜水压一压苦味?”
这吸管杯向来是只有小虫崽才用的,罗兰德知道这也是医院特意为雄虫准备的,就是为了方便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虚弱雄虫摄取水分。
现在给他来用是什么意思嘛……
罗兰德的脑子一时有些处理不过来这么大的信息量,从喝完了药就一直呆呆地看着桑宿。明明是一张极为艳丽的脸,表情却十分懵懂。
里瑟实在是没忍住,指尖搓了几次终于还是上手摸了一把他的头,把那一小撮翘起的呆毛压下去,试图唤醒他链接理智的“天线”。
罗兰德蓝绿色的眼睛动了一下,从雄虫的另一只手里把杯子接过,双手捧着杯子乖乖地坐着。
里瑟心虚地放下手,见浴缸的水快要放满,关了龙头低声叮嘱:“要快一点哦,水凉了再冻着就不好了。水我放在这里,记得喝。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叫我。”
雄虫又走出去了,罗兰德的心境却已经完全转变。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藏在金色长发的耳朵尖完全红了起来。
雄主这是把他当成小虫崽了……
就着吸管吮吸了一口,暖流涌入口中。
甜丝丝的,好甜。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