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他问她,听起来气定神闲,「那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花容月貌的女郎慢慢垂下羽睫,不卑不亢,声音轻柔,「是避子汤。」
她垂着眼睛,盯着锦被上精美绝伦的刺绣,声音含着不疾不徐的磊落之意,「既然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我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好,省的到时候两厢为难,侯爷觉得呢?」
她不再说你字,也不再用将军称呼他,而是重新换上了那个最开始丶也是最公事公办的称呼,谢侯,侯爷。
谢岐并不觉得怎么样,反而心中的怒火愈发幽幽升腾起来。
避子汤是先喝下的,约定则是喝完之后才商议好的。
这说明了不管他答不答应,她都打定了不要怀上他的子嗣,不要与他再扯上关系。
好。
很好。
谢岐眼底阴沉,看着她,笑容勾的更大了一些,听不出喜怒的缓缓道,「表妹说的很对,本侯也觉得甚是。」
他让出位置,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瞧着她被春华服侍着喝了汤药,伺候着上床休息。
昨夜谢岐在这里惊心动魄待了一夜,春华心领神会,服侍完了玉昭,又起身转身,对他福了福,「奴婢伺候侯爷入寝。」
柔美娴静的美人自去了幔帐深处,侧过身去,沉默地拥着锦被,侧躺在靠近墙壁的一侧,留下了外面的一大片空间,完全可以供第二个人躺下。
谢岐看着床上空出来的位置,燥郁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他脸色缓了缓,摆了摆手,淡淡道,「我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
春华点了点头,带着几位奴婢退了下去。
寝室重归安静。谢岐站在床边,清峻的眸光缓缓落在帐中那一道沉默娇柔的背影身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片刻后,他抬起手,手指轻动,慢慢褪下了身上的玄黑外袍,蹬了靴子,只穿着一身月白中衣,躺了上去。
床榻一动,玉昭紧闭的双眼颤了颤,藏在锦被里的手指立时攥紧。
谢岐上了榻,也学着她侧过身去,过了会,缓缓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整个脊背慢慢拥住。
玉昭闭着眼睛,疯狂颤抖着羽睫,涩声道,「侯爷把烛台熄了吧。」
谢岐不语,深深埋入她的后颈。
扑鼻的幽香瞬间沁满了整个鼻尖。
长指缓缓撩开柔滑的衣襟,放在那一个玲珑有致的腰窝上,轻揉慢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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