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包票和谢星涵于王宴上说在义兴郡见过王扬可不一样。谢星涵不是王家人,见过一面,不知底线很正常。但王揖是言之凿凿说见过他,不管王扬说什么他都一概照接,毫无躲闪。
王揖这么做,图利也好,不得已也罢,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一定有足够的理由才能让他去担这个风险。又或许他还觉得,即使他这么做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不管是巴东王,还是王扬,都不会出问题
王扬凝神思索,不自觉地放下手臂,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抬起手一看,原本深邃的目光顿时凝滞了一瞬。
是一块芝麻糖。
“很甜的。”陈青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王扬身边,拿着个荷叶包,表情无比认真地“推荐”道。
王扬将芝麻糖放入口中,一笑:“确实很甜。”
陈青珊见王扬笑了,凤眸闪过一丝欣喜,继续从荷包拿糖给王扬吃,王扬道:“一块就够了,我今晚吃大餐,吃这么多糖干嘛?”
“大餐?就是那个鸿门宴?”
王扬笑道:“对,就是那个鸿门宴,不过。。。。。。鸿门宴也能吃好。”
陈青珊想了想问:“是现在去吗?”
“现在太早,先去一个地方。”
“诶?你不是去南平郡了吗?”柳惔见到王扬,颇觉惊异。
王扬很自然地说:“没走上,我叔父来了。”
柳惔大喜,一把握住王扬手臂,激动道:
“太好了!带我去见令叔父!”随即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失礼,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王扬突然问:“你信我,还是信我叔父?”
柳惔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扬看着柳惔的眼睛:
“我可以救出柳憕,但前提是,你只信我一个人。”
柳惔看着王扬严肃的表情,神色惊疑不定,抓着王扬胳膊的手,一点点松开
暗夜昏灯,小院仄巷。
两个小奴在打扫院落,几个穿着粗麻衣的苦力汉子,正往院里搬家具。
院中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衣服光鲜,腰间皆佩短刀,紧盯房门,眼神很是锐利。
门后,一个穿着长相都很富态的男人,正打量着房中陈设,微微皱眉:
“这儿也太简陋了点,这样,先委屈你暂时住一夜,等明天我给你寻个好宅子。”
刘寅倒好茶,把茶盏一推:
“翟管事请。”
“哦,多谢多谢。”
翟管事看了眼茶盏,并没有喝。
“你这件事王爷批了四个字——‘非战之罪’。王爷说了,你虽然有过,但主要责任不在你。荆州这摊事确实难办,换谁来都不轻松。”
刘寅叹道:“王爷体恤,刘寅惭愧。”
翟管事话风一转:
“只是这个案子太大,王爷也没法保你。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但也不会一直让你在这儿做参军。你先做到年底,放心,我已经和治中从事(省|秘书|长,省|办公|厅一把手)殷昙粲打好招呼了,大的事情不会有。等风声过了,会找机会给你调到江州去,做刑狱参军(司法|局局|长)然后看你自己的了。只要连续三年考绩是上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调你回京。刑狱是你本行,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