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还施了几次肥呢,草拔的干干净净的。」俞有钱还以为他真夸麦地!
赵芳元就不说话了,下大力气给柏树扒皮。俞有钱不知道他为啥生气,摸摸鼻子跟着去砍树。
俞荷背个小背篓来看热闹,看到高高的麦穗,一眼星星,欢喜道:「老天爷,长得好好的麦子。三叔,我那一亩地必须种冬麦。」
「种。让你爷给你种。」俞有钱笑着说,见赵芳元看过来就给小声解释,家旁边那番麦地就是俞荷种的,地也是人买的。
「你大哥,这么惯孩子?」
「不止我大哥。都惯。地是我爹我二哥照看。俞荷想间番麦苗被这两座大山给镇压了。」俞有钱说起这事,就觉得好笑。
「那肯定大人做得对。」赵芳元见女婿很高兴,一想就明白,身边这也是个叛逆,默默地走开。
能用的柏树砍倒,露出一片片阳光,树底下的藤椒,摇晃着脑袋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俞荷摘了一背篓砍倒树的藤椒叶和小藤椒。好的树,椒叶可以摘,藤椒还不能采。
俞荷让俞有钱尝尝藤椒叶的味道,看他被麻的皱眉。
「三叔,你看着点藤椒树,好好想想,胡辣汤怎么来的吧!」
「是它?」
俞荷得意点头。
「大家都注意了,这个是花椒树,我大哥亲自栽的,一定要顾及好。」俞有钱大声喊道,赶紧去看大家在哪里砍树。
五月十八,王地主家开镰割麦,村里人都去打短工,二十上学的放农忙假,俞老头俞有粮俞有钱三个主力,带着孙子孙女到灰土梁割麦。
半刻钟后,破天荒的俞有地也背着一罐开水和马三面一起来了。
「这能收多少麦子呢!全家人把地踏都踏平了。」俞有钱感叹道。
「三叔,你打听着,我再买两亩地。来年全家人都帮忙割麦。」
俞荷割了一小把麦,脸上的汗就下来,明明是山梁,太阳暖烘烘一点风都没有,热死个人。
「天太热了,你还是种稻谷吧!」俞有钱不贫了,大人都热的受不了,偏偏俞荷龙龙也要来。晒给一回,看你们还愿意凑热闹不。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成义躲在树底下背起了诗。
「……」站着擦汗的成文。
「过来,好好割,再一个时辰就割完了!」成武镰刀挥的刺刺擦擦,还有空管弟弟。
等割了几捆,俞有钱和俞有粮抢着往背柴的长背架上捆麦,一个人能背八捆,马三面不让,只让背六捆,牛车在山下,只需要背下去,再用牛车拉回去。
「也不知道西府人,都是怎么把那么多的麦割回去的。」俞有钱都不敢想,家里以后种麦。
「一亩地打一千多斤粮食,一斤卖我们十三四文,只想想浑身都是劲。」俞有粮脸上笑出皱纹,悠悠道。
俞有钱也想起劲道的细白面面条,吃一顿想三天。
兄弟两个人背两回,往家里送一回,喝喝水再休息一下,回来继续接着背。
三块地,一共割了一百二十多个麦捆,花了一多时辰就全弄回家。
太阳还大,俞荷几个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李二娘拿出黄豆,俞有地就地取材做了点黄豆的尖树杆,几个大人拿着黄豆籽,地上一戳一个窟窿,扔进去三粒黄豆,看间距,又戳一个窟窿再扔黄豆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