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梦音笑道:「殿下虽贵为公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荷露茶本就珍贵,哪能要了一杯又要一杯?想必窦公子也没准备那么多,殿下要喝该早说才是,如今又要重新沏来,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公主瞪着她:「谁欺负人了,不过一杯茶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窦照只准备了这一杯?怎么他托梦告诉你的吗?」
她突然转向观沅:「你,过来,茶是你沏的,你来说说,这茶还有吗?」
观沅傻了,这叫她怎么答?
说没有,得罪公主,自己还有命活?
说有,得罪的又是未来主母,二爷会不会先就把她撕了?
仪清公主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喝道:「你这奴婢怎么一回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很难答吗?」
观沅便脱口而出:「还,有!」
反正怎么都要得罪人,不如实话实说的好,就高小姐喝的这茶,简直要多少有多少。
「那还不去给我沏来?」公主气死了,怎么能有这样蠢的丫鬟。
「是!」
观沅飞快跑回去,也不敢去惊动窦照,毕竟得罪了他的心上人,若被他知道,指不定怎么处置她。
观沅如先前一般快速炮制了一杯「荷露茶」,也不敢耽误,赶紧给公主送过去。
可她这次大意了,公主是什么人?她知道窦照爱喝荷露茶,自己便也经常让宫里的奉茶宫女沏给她喝,那品质虽与窦照的不尽相同,却也不至于被这冒牌的蒙骗住。
何况,她根本不需要假装这是好茶来充面子。来这里本就是要盯着高梦音跟窦照,巴不得找点茬呢,这送到眼前的机会怎会放过?
只听「啪」一声,公主将整个杯子往地上砸去:「好一个刁奴,竟敢用这等劣质茶水糊弄本宫,你长了几颗脑袋?」
观沅噗通跪了下去。
高梦音不知端底,在一旁火上浇油:「哎唷,看来是窦公子并不想给殿下喝他最爱的茶,殿下责备一个奴婢干什么,她有几个胆子敢私自换茶蒙骗殿下?我就说嘛,没有就是没有了,殿下非要……」
「自取其辱」四个字她终究没敢说出来,但脸上那得意的神情,任谁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瞪着高梦音:「你以为你喝的就是真的?这荷露茶世上有几人能尝出,窦照不过看你蠢,随便弄了杯水来糊弄你而已,自己把假货当宝贝还有脸说?」
这下换高梦音白了脸:「谁说我喝不出来?窦公子也绝不会用假茶来敷衍我,谁不知道他,他……」
公主冷笑:「他什么?他看上你了?可笑,人家还没上门提亲呢,你就上赶着倒贴,要点脸吧!」
高梦音又羞又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哭道:「仪清,你别欺人太甚!」
仪清公主翻个白眼:「又要装柔弱,行吧,今天我不欺负你,咱们就问这丫头,让她来说说,你那杯荷露茶,究竟是真是假。」
她转身对跪在地上只想原地去世的观沅道:「你说,她那杯荷露茶是真的吗?」
观沅如何能答?
见她只低着头不肯出声,高梦音急得斥道:「你这贱婢,快说话,我那杯是真的对不对?窦公子究竟怎么吩咐你的,你快说啊!」
观沅仍是不出声。
窦嫿见闹得这样,正要上前责问,高梦音却怒将旁边一直烧着的水壶用力掀翻:「放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不回我与公主的问话。」
滚烫的茶水正好泼在观沅跪着的左大腿上,烫得她捂嘴痛哼,却仍然不敢动。
窦嫿也怒了:「你是叫观沅吧?到底什么情况快说明白,等我去问了二哥,可就饶不得你了。」
观沅痛得受不住,哽咽着:「对不起三小姐,我,我不敢说!」
难道告诉她们,二爷觉得她们根本不懂什么荷露茶,叫她弄了杯绿茶来充数吗?
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高梦音冷笑道:「不敢说?那必定是你自作主张,故意拿假的茶水来埋汰公主了?呵,嫿妹妹,你们家养的这些刁奴,还真有本事呢。」
窦嫿哪里听得了这些,顿时火冒三丈,喊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公主不愿意了:「什么叫她拿假茶水来埋汰我?某些人还在做梦呢?不如这样,我们就带这丫头去问窦照,若真是她弄鬼,我再亲自命人打死她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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