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已经将她当做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人。
大概就像她说的,毕竟陪伴十年,就是一只猫,一只狗,也有感情了。
他也一度后悔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十年,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处境,可事已至此,后悔已没用,只能坦然接受并积极解决。
其次,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很馋她的身子。自从第一次接吻后,那种想要将她吃掉的冲动便一日比一日强烈。不见到还好,只要看见她,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她的甜美,继而想得到更多。
他有点等不及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昨晚观沅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他的生母——宋寒锦。
宋寒锦乃前朝宋太傅之嫡孙女,父亲为当朝国子监祭酒。
宋家世代书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才貌双全,秀外慧中,与窦氏门当户对,是时人无不称道的一对才子佳人。
可惜,嫁来窦家后,宋寒锦因
身体原因迟迟不能受孕,窦嘉山迫于家族压力,便一口气娶了甄氏与陆氏两位姨娘。
而这位甄氏,也就是如今的主母,与窦相国也一度被传为佳话。
甄氏母族是岭南有名的士林大家,祖父曾在京中任都察院副都御史,因得罪皇帝被贬了回去。父亲则凭着科举考中进士,一路升迁,最终回岭南做了一任地方大员。
如此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跑来给窦嘉山做妾,没人知道具体原因,只传言是窦嘉山在岭南求学时惹下的风流债。
甄氏作为贵妾与老太太看中的陆氏一起来到窦家,先后怀孕生下庶长子窦熠和庶二子窦衍。
原本这样也算子孙兴旺,家宅和睦。
可过了几年,在宋寒锦也生下儿子窦照后,一切都变了。
窦照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母亲白天经常被迫与陆氏发生争吵,好几次急怒之下还晕了过去。到晚上又得不到丈夫的安慰,因为窦嘉山那时候整颗心都在甄氏身上,两人蜜里调油一般,根本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说什么贵妾,其实比正妻还尊贵还得宠。
宋寒锦在这样风刀霜剑的逼迫下,渐渐的身体便扛不住,不知怎么就感染了恶疾,被窦家安排在西苑,也就是观沅隔离的那个院子里单独养护。
窦照那时才六岁,因见不到母亲每天都要哭着去爬墙,每次都被那些可恨的婆子拦下来。
只有唯一一次,他成功从狗洞爬进去,才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亲娘。
那时,她也同观沅一般,静静躺在榻上。
院子十分整洁,桌椅都有人定时清洁打扫,但母亲的状态与观沅并无二致,一样的奄奄一息。只是她没有观沅那样自娱自乐的精神,她只是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看到小小窦照,她这才艰难露出一丝笑容来,费力将他抱在怀里。
她安慰小窦照,说她很快就好了,等她好了就出来陪他一起读书,一起下棋。
她又送给小窦照一枚黑色棋子。
她说:「我从前总教你抢白棋先下,如今想来却错了,希望我的照儿往后能多执黑棋,做人低调一些,韬光养晦方能保平安!」
只是如今看来,窦照并没听她的话。
她还告诉他,以后遇见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立于任何危墙之下,这样才不愧为堂堂男儿。
小窦照哭着说不要别的女人,只要母亲。
她却笑着说:「为娘希望照儿能找到喜欢的女孩子,也希望那个女孩一样喜欢你,愿意一辈子陪着你,爱你!」
正是这句话,叠加昨晚观沅说的那句,让窦照觉得,冥冥之中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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