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路滑,翠玉一路小跑着回来,一个不留神还摔了一跤掌心都磕破,流了许多血。
她随手在路边抓了一把白雪往伤口上一盖,放慢了步子走回院里去。
许酥彼时手边放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茶水,一手还在翻阅着账本。
翠玉一路忍着疼眉头都没皱一下,此刻瞧见许酥,那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簌簌往下掉。
许酥今日的扮相要更活泼些,她昨夜做了件开心事,今日起床不仅让翠玉替她描了眉,还点了口脂,杏眼水波粼粼,美的出奇。
“翠玉,怎么了?如何哭了?可是厨子难为你了?”许酥搁下手里的笔,快步上前。
绕过半高的炉鼎这才瞧见她身上的脏污,瞧见她手心里的血,皱着眉,有些心疼,“快去唤府里的大夫瞧瞧!”
她转过身,掀起床边的纱帘从枕下拿出腰牌,“别耽搁,换了有牙齿的鞋子再去。”
翠玉点点头,作势就要给许酥磕头,她主子真好。
许酥一把将她拉住,嘴里催促着她,“别磨蹭了,快些去。”
另一边,琼珠才禀完话,老太太便冷哼一声,叫人拦住了琼珠。
“老身的外孙女一向乖巧听话,不过几月未见,如何回来就成了这样?”
老太太将手中的玉筷搁在筷架上,她昨日受了许酥的气,翻来覆去的想,还盘问了周毅和李罗慧。
都说,即便日子往前推几日,许酥这丫头都是舅舅说一她便不敢说二的性子,不过就是忽而前日整个人便变得疾言厉色了起来。
不仅话语里藏着银针,一针针刺在周氏夫妇身上,如今更是大胆的朝她摔碗盏。
她看人一辈子都不会错,翠玉那蠢货心里可不会有这么多打算,也就身边的琼珠心思要多一些。
往日想着这两个婢子是太后送来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太后薨了,婢子就是婢子,奴才就是奴才,指不定就是她在许酥的耳根子边上说了什么话。
奴才说错了话就得挨打!
她冷着脸站起身来,带着威严一步步压着琼珠,手劲极大,一巴掌甩在了琼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