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贼把她当成什么了!
「不做什么,就让我抱片刻,好吗?」卫柏松开她的耳垂,哑声说道。
顾雁脸颊绯红,侧靠在他肩头,秋涟般的双眸装满嗔恼。卫贼是狗吗,对她的耳垂又咬又吮。可她单单被咬了回耳垂,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薄汗,说话也软得没了力气。
「只能抱,不许再咬我。」
她平复着气息,终于缓了过来,遂恼道:「殿下把我当成什么了。程娘子还在旁边住着呢。若是被人看见传出去,这叫什么话。」
卫柏听得一愣:「什么程娘子?」
「程仆射的女儿啊……」
「关她何事?」他真心没懂,为何程蕴住在旁边营帐,他便不能抱她了。
顾雁深吸一口气,已是冷静下来。想起那些话都是传言,她不该随意胡说,只道:「我不如程娘子是高门之后。若眼前换做是程娘子,殿下还会不清不楚,上手便抱么?殿下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第26章
卫柏沉默下来。
他之前,竟然从没想过这问题。
顾雁叹了口气,倚在他肩头,轻声道:「殿下,容娘虽为侍婢,却非自轻自贱之人。奴婢想侍奉殿下左右,却不意味着,奴婢愿当殿下榻席上的玩物。」
卫柏微微蹙眉:「我何曾……」
他刚开口,却被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唇瓣。
其实顾雁很紧张,心跳扑通震响,只是面色竭力维持着平静。
她是假容娘,真阿雁。虽然嘴上说倾慕他,但不能真的委身卫贼啊!方才差点失控,好在她迅速回过神。还是先找些理由,稳住他再说。
不过,侍婢要与颖王讨价还价,实在有些自不量力。她其实没多少把握,卫贼会不会听。
「殿下回答前,还请想想,是否既折辱了程娘子,又轻贱了奴婢?」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后背在冒冷汗。
卫柏微微眯眼:「怎么又提程蕴?」
他当真不明白?
顾雁实在纳闷,终于忍不住说道:「都说先王与程仆射定过儿女姻亲,梁城人尽皆知。若在颖王府里就罢了,眼下在营里,程仆射一家就在旁边。百官众目睽睽之下,殿下还与奴婢厮缠,程仆射会怎么想呢……」
卫柏凝眉思索,想了半晌还是记不起来:「父亲和程仆射说过这些?」
很好,卫贼成功被她的话牵走了注意力。毕竟程仆射是文官之首,他不可能不顾及。不过说到这,她心中忽然升起些许闷堵,连瞳里的光也黯淡了许多。
「看来殿下忙于政务,疏于记挂,也没人敢跟殿下提起。」
顾雁抬起眼帘,将他的脸收入眼底。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离这张脸太近,她一时恍然失神。按在他唇瓣上的纤长手指,忍不住缓缓下移,划过他的下颌。
从侧面看,他的下颌线格外清晰,勾勒出英挺俊美的侧颜。只是肌肤摸起来有些糙,扎得指腹发痒。
继续往下,划过脖颈。他的喉结微微起伏,摸起来有点硬。他低垂着眼,注意到她乱动的手指,却没阻止。
再往下,是他的衣襟。她脑海里忽然浮出那夜画面,他脱下衣裳,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心跳咚咚作响,顾雁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