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轻声道:「当作颖王殿下呀。」
卫柏深吸一口气,伏在她耳旁低语:「与鄢平宣一样,我也有字。我姓卫,字长棣。你以后唤我长棣。」
顾雁震惊了。卫贼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字是这个。
从没有人唤过他的字。
好端端的,突然让她唤字作甚。她脑子越来越昏了,实在想不通,只好应道:「这如何使得?」
「我说可以就可以!」卫柏话里恼意渐盛。他捏着她的脸,又问:「说我是谁?」
「殿下?」顾雁眯起眼打量他,难道卫贼今日也喝醉了?不对啊,他明明没喝几口。
「重说。」卫柏忿忿道。
「呃……」脑子一晕,反应果然就慢了许多。顾雁想起刚才他的话,试探着说道:「长棣?」
「嗯,」卫柏似乎终于满足了,俯首噙住她的嘴唇。
唔……他竟伸了舌头,像一头掠食的猛兽,在她的口中肆意抢夺,品尝着她唇舌间残留的酒香。她很快便被吻得喘不过气,连话都说不出,只能闷哼。
他松开了捏她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时间,四面八方皆是他灼热的气息,顾雁无处可逃。他坚实的胸膛压在胸前,感触如此清晰。她只好揽住他的脖颈,任他尝完唇舌,又尝到唇角丶脖颈丶锁骨。
他的亲吻总是带着噬咬,伴随着轻微刺痛。顾雁难耐地发出「嘶」的声音,反倒激得他咬得更多。而刺痛又会带来更奇妙的愉悦,与房间升腾的热气一道,将她托至云端,飘然若仙。心里那股汹涌的酸涩,被一阵阵悸动代替。心脏上的裂隙重新合拢,以至于心跳无比剧烈起来。
半晌,他哑着声音,在她耳旁问道:「你会让鄢和尝唇上的残酒么?」
昏昏沉沉中,骤然听到这般离谱的问题。顾雁竟然不觉恼怒,反倒被气笑了。许是酒意作祟,她脑子一热,说道:「与你相处,有个地方让我很不满意。」
卫柏声音一紧:「什么?」
顾雁听自己的心跳咚咚响得过分,她抑着情不自禁加快的呼吸,将手伸进他的颈后衣领,用指腹缓缓划到他颈前,又顺着他的衣襟里侧,缓缓往下。
终于知道了,他胸膛的触感是如此硬实。
顾雁撇嘴道:「你一点都不大方。穿着里衣时半遮半掩,只露锁骨颈窝,什么都看不到。」
卫柏深深地看着她,问道:「那你要如何?」
顾雁的手指继续往下,划过衣襟,直到他的小腹:「何时敞开到这,大方给我看看。」
卫柏垂眸看她的手指移动,惊讶微醺的她说话竟这般大胆,却又问道:「你会想看鄢和的身子么?」
顾雁又恼道:「怎么可能?」
「那你与鄢和都说些什么?」
「家里话……」顾雁简直受不了他了,却又在下一刻被他吻住。
许久,他终于问道:「腰伤好些了么?」
第44章
卫柏问她时,一直埋首在她颈旁,轻咬她柔软的脸颊,所以说得含糊不清。
此刻顾雁的脑海阵阵眩晕,她躺在榻上,就像躺在起伏的云端。凭藉最后的清醒,他话音刚落,她不由得浑身紧绷:「还没恢复……」
卫柏默然一瞬,竟又扯开她的衣襟,咬她的颈旁肌肤。
「嘶……」顾雁倒吸一口气,醉意清醒了些许。她恼得抠他肩背,却摸到一片硬实的线条,「殿下要吃了我吗……」她呢喃着,仍不习惯称他的字,显得与卫贼有了交情似的。
卫柏微微加重齿尖力道,喉中挤出闷声:「嗯。」
「疼……」顾雁难耐轻哼,想把他推走。然而她全身力气流逝了大半,这一推对他而言,更像是在娇嗔。
卫柏瞳中墨色愈加浓重。他松了齿关,在那处肌肤轻轻吮舐,温柔缱绻,反覆流连。他的气息拂过颈窝,顾雁忍着若有似无的痒,又被箍得动弹不得,只好无奈闭眸,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他爱不释口的美味。
之前她就发现,卫贼喜欢咬她。眼前的他,与祭台上睥睨一切的颖王简直判若两人。看过那样的颖王,完全想像不出,榻上的卫柏竟这般纠缠她,黏着她。
偏偏这样的他,抽走了她的全部力气。理智在逐渐瓦解,脑海愈发浑噩,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紧咬贝齿,漏出破碎的声音。本能驱使着身体,想紧紧贴近他。脑中那根绷紧的弦,也被扯成随时会断的细丝。
但就是这一线清醒,仍在提醒她,不要放任自己,沦陷进他的深渊。
「殿下……不要……」顾雁软软说着,再次推他。
卫柏终于停下,默然伏在她肩头。
顾雁喘着气。方才差点被他箍得透不过气,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