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湖面冰冻,我也几天没出活了。这不昨日有了一个晴好日子,湖上的冰也化了一层。
今日一早,我们几个船夫一合计,就拿了家伙事来砸冰,想着再做几天生意。
结果那冰一破开来,这人就浮了起来,吓死人嘞!」
人是这个船夫砸出来的,同他一起的几个人都能为他作证。
这琴师飘起的地方,也确实是小秦淮河偏僻之地。
几人一听闻人是春榭潮的,这才勾着尸体拖了过来,请春榭潮认人。
结果都说不认识,不肯来领,这才报了官。
楼知也道:「春榭潮的人可在?」
春榭潮今日当值的一位妈妈走出来,
「在的,这位大人,刚才我和兵爷已经说过了,这位琴师是自己找来我们春榭潮的。
她带着轻纱,抱着一把琴,坐那一弹,大伙也知道的嘛,琴艺是极好的,就是这人从来没有取下面纱,她究竟是不是这副模样,我也不确定呐。」
船夫道:「可有人说了,她前些日子就是穿这件衣裳在春榭潮弹琴的。」
一时争论声不断。
楼知也听到重点,他问:「春榭潮那琴师,几日没来弹琴了?」
那妈妈道:「是几日没来了,但突然来的人,突然又走了我们也没办法啊,又没有签下什么契约。」
「大人,这事可沾不上我们啊。」
不知从何来,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看来这事还有些棘手。
楼知也冲人群大声道:「兵马司办案,闲杂人等都散了!」
「先把人停到义庄。」
两小兵找来一草席裹了人,拉上马车往义庄去。
「春榭潮的人,到兵马司仔细回话!这琴师,找来时谁接待的,在春榭潮都与谁人说过话的,全部叫来!」
兵爷发话,春榭潮的妈妈自然不敢耽误,只得应好。
恰巧她就是那日接待了琴师的人。
人群散开时,有两人嘀咕道:「你瞅着那琴师,像不像秦淮河的葵仙儿啊?」
另一人回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像,而且她这般琴艺,你我都听过,与葵仙儿不差吧?」
那人又道:「若说差,大概只差在心静上。秦淮河的葵仙儿,一日都不一定能弹上一曲,春榭潮这位琴师,日日多曲……」
「二位!留步。」
楼知也落了一肩的雪,快走两步追上人,「两位刚才说此人,像秦淮河的葵仙儿?」
其中一人回道:「正是,我们二人约四五年前特意去听过葵仙儿弹曲,虽说离得远些,但确是像的。」
楼知也点头,忽地大喊一声,「可有人认识应天府秦淮河的琴师,葵仙儿?」
周遭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