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芷有些坐不住了,她靠近宋婉道:「娘子,那姑娘好凶啊!」
宋婉正好背对阿竹,她放下茶杯,素净的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别怕,她是个纸老虎。」
话音刚落,阿竹不满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要闹脾气了。
宋婉站起来,转身挽起袖子向阿竹的方向走了一步。
阿竹立刻坐起来,神情戒备:「你干嘛?我告诉你杀…」
但宋婉之后只是略偏了个小弯,缓步走到自己搁置在一旁的医箱,听到阿竹森然的声音,不解道:「你说什么?」
她本就生了一副水乡姑娘素净的面容,说话时杏眼轻眨了一下,模样是十分的单纯。
阿竹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皱眉看了宋婉一眼,见宋婉毫不知情的模样,便又「砰」地一声倒在榻上,继续翘着腿,不作话。
宋婉见阿竹这样,当然知道这人像狸儿一样炸毛了,可那又如何,天天嘴上威胁自己,真当瞿山宋婉好欺负吗?
她拿出药与绷布,走到阿竹面前道:「起来,换药。」
语气听起来一点不惯着这人。
白芷则惊呆了,她可是第一次见娘子这么冷淡地对待病者。
不过想一想阿竹的表现,白芷哼了一声,平日里还不知这人性子如何骄纵呢!就不该对她客客气气的,反倒没用!
阿竹闭着的眼睛微张开一点,悄摸摸看着眼前人的面容,见这人冷淡不语,便知道这人生气了。
可那又如何?她何时又惹着这人了?!
这么多年没见,武力不增,脾气倒不减!!
阿竹放下二郎腿,冷哼一声,乖乖坐起来,抬手撩开受伤腰间的衣衫,便于这个大夫好上药。
宋婉动作轻缓地慢慢扯开绑在少女腰间的绷布,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口,显然药物还不错,阿竹的伤口已经渐有愈合的趋势。
她指尖轻点着药瓶将疮药细细密密地倒在了伤口处,随后帮阿竹绑好了绷布,动作间交代道:「近两日不用换药,你平日活动时要注意些。」
「还有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会发痒,忍着。」
阿竹眉头一皱,她从小到大除了痛可没忍过其他东西,闻言立刻道:「我忍不住。你给我配些止痒药。」
宋婉系紧绷布,听到阿竹的话,将绷布扣成死结,淡声道:「不能忍就在伤口上再划一刀。」
以痛止痒。
不敢靠近但偷听的白芷:嚯。
忍不了一点但还是忍了的阿竹:……
行!她忍得了痒,也忍得下面前这个女人!
成大事者何必拘于小节,阿竹撇过脸,单方面决定不和这小肚鸡肠的女人计较什么。
宋婉将阿竹的伤势看完后,便重新回到座位上静坐,阿竹躺在榻上,嚼着花生米,盯着宋婉。
良久,她不耐烦道:「宋婉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