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背着行李。
元妮拎着一只大篮子,篮子下边是大舅舅的换洗衣裳,上边装了不少鸡蛋。
就这样,元妮三人,在陈家众人殷切的目光之中,坐上了发往县城的班车。
班车很旧,座椅是木质的,坐上去有些硌屁股。
就这,还差点没有座位了。
大舅舅跟二舅舅人高马大,被售票员安排到最后一排挤着坐下。
“姑娘,你就坐这吧。”售票员指了指司机旁边的机箱盖。
现在没有超载的概念,只要能坐的地方,都可以随便坐。
红旗公社进县城,光是路费就要一块钱。
“三个人,来回就得六块,要是弄不上工作,这六块就白亏了。”大舅舅一脸舍不得。
“万一弄上了呢?我听说,县城的工作,一个月最少能挣三四十,一点也不亏,早知道,我小时候就不偷懒,也跟着爹学手艺了。”
大舅舅跟二舅舅聊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售货员不屑地看了一眼,嘴里嘀咕着,“又是土包子进城……”
元妮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自打坐到了机箱上,她的左手就开始发烫,元妮知道,这是又遇到东西了……
巧夺宝
元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机箱盖。
机箱盖上铺着一张破旧的线毯,黑乎乎的,有些经纬线都磨破了,看样子用了不少年头。
线毯没什么花纹,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附近村里人的手艺。
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元妮的右手,实实在在发着热,这说明,线毯里边肯定有东西。
只不过,这玩意铺在机箱盖上,那就算是公家的东西了,该怎么弄到手呢?
上次遇到金板,元妮就是沉不住气,差点错失宝贝。
公家的东西没个数,只要有人说不能换,那就没有机会了。
这次,可是一定要慎重。
元妮打量着车里边的乘客,紧张地思考着。
售票员正大声跟司机聊着天。
车里的乘客,基本上全是村里人,只有极少数是公社干部。
跟这些人比起来,售票员和司机,就算是这辆车里身份最高的人了,所以两人聊起来肆无忌惮,笑的很大声。
“老张师傅,你儿媳妇是不是要生了?”
“可不是吗?我家老婆子,早就把包被,小衣服和尿布准备好了,就等着抱大孙子呢。”
“那感情好,到时候你得休两天假吧?”
“肯定的,我明天就跟头儿说,哎呦,不好,我咋把老婆子交代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