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扫了一眼,疑惑地问。
「是妖兽的。」
柳梢梢飞快地动了动嘴皮,一口气提出三连问,试图把话题扭转。
「他们人呢,为什么只有你找来了,要不我们赶快出发吧?」
柳梢梢喘了口气,心虚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玄衣少年,作势就要拉着秦景淮离开。
还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绯衣少年条件反射般甩开她的手,反应很大。
「你干嘛!别突然碰我!」
柳梢梢有些被吓住了,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和有点泛红的手背。。。。。。
她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看来自己就是惹人心烦。
柳梢梢讪讪缩回手,垂着脑门,声音压得低低的,「对不起,不知道你受了伤,下次不会随便碰你了。」
「。。。。。。」
此话一出,秦景淮心里顿时就后悔了。
明明不讨厌她的触碰,可少年心底里的那股傲气还是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被攻破沦陷。
「你。。。。。。」
他话音尚未落下,只听见蔫了的少女顿时神清气爽,气如洪钟的声音,透着些高兴的滋味。
「容道友?!」
她的乌黑秀发轻轻擦过他的肩,秦景淮还未来得及伸手捕捉,便悄然离开了。
绯衣少年面色骤然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朝那处望去。
放从前,他不讨厌容珩,可现在那张脸怎么看都让他不舒服。
「你也是来接我们的吗?」
少女小跑着赶到他身边,匀了匀气,黑白分明的眼眸乌亮清丽,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宛若春花般明媚。
她的笑容太牵人心神,容珩一时怔楞,就没注意到她此刻浸满血色的衣裳和灰扑扑的模样。
等回过神,才发现她身上凌乱狼藉,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脱下自己的披风,挂在少女肩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真没受伤?」
容珩自然听见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她说没受伤时候自己心里也彻底松了口气。
可是那么多血,她当真说了实话一点儿伤也没有么?容珩想来是不信的。
柳梢梢垂下长睫,挠着手心,心虚地笑了下,「当然没有了。」
俊朗青年独一无二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包裹着她。
明明他们没有离得很近,言谈举止都是朋友之间算得上安全的范围,可柳梢梢却觉得脸颊发烫,目光下意识躲开他的,不敢同他对视。
可能是那件披风的缘故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披外套。
柳梢梢双手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像只发烫的虾。
宋凌玉自然将他们之间的互动落入眼中。
早在幻境结束的那日后,出于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宋凌玉能十分清楚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每一刻细微变化。
现在的她宛若一只散发着香味的食物,每个人都想来尝一口——
可那又怎样?
宋凌玉反反覆覆地想,盯着他们近在咫尺的背影,紧紧抿着唇,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