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的手指张开着,指尖离得近能瞅见肉色的粉底液。
她询问说:「你呢?」
「你觉得这事完了就完了,我没有异议。」谢玉成叠起手帕给许知意擦手,纯棉的方格纹手帕软和还吸汗。
他眸色深沉,像是维港的海,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
拍卖会临近散场,宾客走过大厅鱼贯而入。
舒又夏开通了特别通道,目送着许知意和谢玉成上车,令人胆颤拍卖会才算结束了。
车上,许知意脸对着车窗,手托着下巴。
街道繁华,到处都是闹哄哄的餐厅,仿佛能想像出热闹的聊天声。
「困了?」
许知意半阖上眼皮,「没有,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谢玉成笑了笑,「想跟我一起回去?」
窗外的景色清楚,许知意玩着耳朵上的耳坠,否定道:「不是,就是找个话题。」
谢玉成放松着身体,「我今晚走,明早还要开会。」
许知意扭头,脱口而出道:「你晚上会有睡眠不足的问题吗?」
「偶尔罢了,我一向很重视健康问题。」谢玉成说:「你不是跟我一起睡,我不熬夜的。」
淡淡的暮色随着车子的驾驶在他身体上慢慢流动,夜晚的白棉衬衫是月白色的,是古人认为的淡蓝色的月亮。
他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许知意的操心简直多此一举。
「知意,你找点别的话题吧。」
许知意凝神片刻,「我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你来找。」
谢玉成直接切入说:「你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只有一面之缘,是哪一面?」
「高中晚会我表演芭蕾,」许知意莫名释然地说:「那次算是我首次舞台事故了。」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晚会没结束,身为学生会你不应该早早地走了。」
陈年旧事跟封在树下的老酒一样,揭开腐朽的封口纸,酒中沉积的过去的情绪比酒香还要烈。
谢玉成站在许知意身后为她伴奏,台下霎时间议论纷纷。
许知意怀揣着感激之情去找他道谢,找遍了后台都看不见人影,帮她找人的几个学生都意味深长地摇头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传出来了许知意对谢玉成穷追不舍,传着传着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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