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浑浑噩噩地睁开越发沉重的眼皮,声音嘶哑地开口,「张同学,怎么是你?」
「我的鼻子好像不能呼吸?」王年年抬手发现自己的手包得像猪蹄一样,手指根本勾不到自己的鼻子,「这……谁弄的?」
田径队女生伸手扯掉堵在王年年鼻孔上的两团纸,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
「你一直流鼻血,止都止不住,只能用纸团先压住。你的手……」田径队女生指着王年年缠满绷带的手,「跟腿上全是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酒精消毒后全包扎了。」
「你不要拆啊!」看着王年年把自己好不容易缠上去的绷带解开,田径队女生焦急阻止道。
「叩叩」
柜子的门被敲响,王年年跟田径队女生的动作同时一顿,不敢出声。
「年年,你醒了?你还好吗?」纪清熙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田径队女生推开柜门,从禁锢住她手脚的柜子爬出来,全身都麻了。
她对纪清熙说道,「班长你劝劝她,她昨晚从副本出来伤势那么重,不好好养伤,还想着瞎折腾。」
「我没有瞎折腾。我身上的伤好了。」王年年语气平和地反驳道。
「你不光浑身是伤,不停的流鼻血止都止不住,还间歇性的吐血。」田径队女生一点都不信王年年说的话。她眼下的黑眼圈就是这样熬出来的。
或者她很想问王年年,你清醒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年年抬手解下缠在手臂上的纱布,手臂上的伤口已全部愈合,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粉色疤痕。
解下绷带后,她发现那颗裹得像球一样巨大的手里,居然还紧紧握着六张卡片。
「怎么会这样?」田径队女生伸手抚摸上面的疤痕。
王年年的手快被她摸得起鸡皮疙瘩,抬手拍开,先把六张卡片揣兜里,继续解脚上的绷带。
「班长,你还觉得疼吗?」田径队女生看王年年的伤这么快就好了,那纪清熙应该也……
纪清熙摇头,「不疼了。」
「那你也把纱布取下来。这样走路不方便,会跌倒。」田径队女生说着就要伸手去揭纪清熙脸上的纱布。
「没事,我这样挺好的。」纪清熙身体往后仰,避开田径队女生伸过来的手。
她的伤跟王年年身上的伤不一样,伤口是愈合不疼了,可她的眼珠子没了。不想吓到王年年跟田径队女生,所以才坚持遮住。
「那好吧。」田径队女生不再勉强纪清熙,「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先去上厕所!」王年年跟纪清熙同时发声。
王年年还侧目地看了田径队女生一眼,「你不想去吗?」
田径队女生憋红着脸,「去,想。」
她们三人先去了一趟厕所解决内急,并用漱口水简单清洁一下口腔,出来径直走向二楼的楼梯。
进到图书室对面的教室,王年年跟昨天一样,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分她们,一人一根手臂粗的火腿。
「你背包里居然还装这个?」田径队女生简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