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雨水,沿着舫沿落下。
雨水淅淅沥沥,在湖中漾起圈圈涟漪。
无人敢打扰和靠近的舫室之内,风吹薄纱,灯影绰绰,男人的龙袍和腰封散落在地,与柔软的春衫缠在一起。
舫壁之上,灯影伴两道影子缠绵悱恻,声声旖旎。
距离上一次,还是在北境央都,地下暗室。
薛窈夭后来回忆。
大概就是那次之后,她腹中有了他的念念。
新的生命,新的羁绊,让彼此的爱仿佛有了实质,能够看得见,摸得着。还是个生来爱笑,很少哭泣的奶团子。
她的存在,曾让她能够更加坚韧勇敢,去度过那些没有他的岁月。
时隔一年多。
江揽州比从前更加温柔,克制,却是一如既往地不留馀地。
仿佛要抵达灵魂深处。
柔软而湿润的吻,声声喘息,遍遍低喃。
嘴里唤的都是她的名字。
直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他的气息。
「夫君。」
「夫君。」
「夫君。」
热意翻涌,他的小孔雀包抄着他,眼瞳潋滟,睫羽被泪水氤湿,一遍遍唤他夫君,说自己这一年多来,做了多少噩梦,又有多想他。
没想过镜影暗室一别,再见面会是塞外图门。
她险些就要失去他。
也是那穿心刮骨的忧惧疼痛,和那些彼此离别的岁月,漫长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才更加笃定自己的心,便是痛成碎片,也想要和他融在一起。
每一次紧密相连,都在替彼此倾诉思念,倾诉爱慕,倾诉胸膛之下的两颗心脏,有多想绵绵实实地贴在一起。
「夫君在。」
「阿窈,朕的阿窈,朕的夭夭,朕的皇后……」
「成亲好不好?」
「为我披上嫁衣,做我的新娘,我的妻子,薛窈夭。」
「将一切交付于我,前路,风雨,波折,岁月。」
「被你需要,为你冲锋,那不是苦难,而是我命里勋章。」因为爱你,所以剥夺了自己疼痛的权力。
你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