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穿梭。
堪称另一种意义上的「生不如死」。
她不明白。
江揽州怎么可以做到那种地步?
后来意识再次清明,她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是趴在他身上的。黑暗中江揽州一言不发,眼神似一团寂寂幽火,又蕴着点难以言说的诡秘莫测。
以为他是在等她「礼尚往来」。
于是即便有点无法接受,觉得那太靡浪丶堕落,她还是摩挲着往后退去。
「殿下……」
像那晚桃之夭夭一样。
她忍着羞耻,跪在他两腿之间,仰头看他。
江揽州也在看她,眸光很深,眸色暗得近乎渗人。她又试探着唤了声:「夫君……」
而后附身,她张开了唇。
却不想江揽州的手,又一次抵在她额头上,不准她为他做同样的事。
「不必了,脏。」
将她拉着拽了回去,江揽州瞌目闭眼,似只想单纯与她躺一会儿。她却又一次瞥见他肩头血色,忍不住再次提醒:「那现在可以去处理伤口了吗?」
复又睁开眼睛,对上她视线,江揽州似有些意外。
不想去解读他那眼神带给她的奇怪感觉,薛窈夭也懒得再徵求他意见,自顾摩挲着下榻:「我去找辛嬷嬷让李医师拿纱……」
话未完。
她起身时一个腿软,复又跌了回去。
「……」
像撞上一堵坚硬的墙,她捂着脑袋趴他胸膛上时,江揽州面上没笑,但那隐隐翘起的一边唇角,和下意识挑起的眉梢,薛窈夭登时一恼,本能伸手去捂他眼睛。
江揽州却「嗯」了一声,「别闹。」
一个翻身将她压下,他呼吸很重,出口话却是:「躺着休息,等我回来」。
留下这么一句,他起身离开。去了樾庭后院的露天浴池,将自己整个沉入凉水之中。
这完全在薛窈夭的意料之外。
事后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江揽州似是体谅她在桃之夭夭那晚初夜……怕她还疼,受不住,所以只用唇舌满足了她,他自己却生生忍下了?
躲在另一侧的楹窗后偷偷看他,很安静地看着,彼时露天浴池旁的竹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池中水是常年流动的不腐止水,据辛嬷嬷曾经所说,水源乃附近山泉引流,故而常年干净澄澈且冰冰凉凉。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薛窈夭看了许久。
久到江揽州从水中起身,月光洒落他肩头,他靠在池边的石案旁出神,一身雪色中衣全然湿透,身影说不出的凛凛孤湛。
他在想什么呢?
冷吗?
她也不自觉跟着失神期间,江揽州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偏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薛窈夭陡然一惊,当即便在楹窗前蹲下身去……
可恶。
为什么竟是下意识想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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