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却半晌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但见小妖「喵」了两声,轻蹭江揽州袍摆,男人大手一捞,将之提起来控在掌中。薛窈夭心念微转,下意识上前几步,试探着将手搭在江揽州靠坐的椅背边缘,然后又试探性地清了清嗓子,开始硬着头皮跟孟雪卿周旋起来。
「虽然丶虽然你说的都是真的,不错,我乃罪臣之后,接近殿下的确是想寻求庇佑。」
「但寻求庇佑有错吗?」
「绝境之中,谁不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殿下本可以拒绝的,但是他没有……」
「如此这般,孟姑娘难道就没有想过其中原因?」
「有没有一种可能……殿下自年少时起,便对我情根深种,私底下也早就爱我无法自拔,所以才舍不得拒绝我呢?」
「而我能有勇气找上他,有没有可能我自己也自年少时起,便对他存有某种特殊心思,否则我为何不去找旁人,却偏偏要找殿下?」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二人心有彼此,两情相悦?」
无人察觉她说话时,江揽州在小猫柔软毛发上摩挲的大手,指节微僵,尤其听到那句「自年少时起……」
薛窈夭当然是临时瞎编的。
既得了「狡辩」机会,她当然得跟江揽州统一战线并维护彼此的面子。
孟雪卿肉眼可见的瞠目结舌。
跪在她身旁的凝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如此腹诽的同时,凝冬又难免不去想……有没有可能狐媚子说的是真的?毕竟她们谁也不知殿下少时在京那几年,是否当真与这狐媚有过什么特殊「过往」。
…
无视孟雪卿和凝冬主仆俩探究的眼神,薛窈夭没怎么关注她们,只试探着用手指头碰了下江揽州的肩背。
在一个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戳了一下,两下,三下。
嗯。
没被排斥。
少女渐渐松了口气。
心说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严重?
毕竟她过去是何身份,江揽州又不是一无所知,哪里用得着旁人在这里特地揭发?
这么想着,薛窈夭胆子渐渐大起来,再开口时嗓音也比先前松快了几分,「没关系,你们看不出来也没事,倒是本郡……我能看出来孟姑娘一片好心,是在设身处地地为殿下着想,既如此,有关我身份一事往后就别再提了,也万万不可张扬和泄露出去。」
「毕竟你们的身家性命丶前途丶安稳与否,皆与殿下息息相关,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将来哪天东窗事发,也是孟姑娘此番埋下隐患,你若能守口如瓶自是最好,但若守不住秘密,便是陷殿下于不忠不义和危险境地,也辜负了殿下这些年对你的优待和照拂之恩,你良心过得去吗?」
樾庭原本还紧张的众人:「……」
孟雪卿:「……」
一头珠翠在夜风中来回颤动,孟雪卿简直不敢相信这倒打一耙的诡辩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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