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靠,发软的双腿有了支撑,她腰肢下意识贴了过去,不想又一次被什么顶住了。
「……没有。」
她赶忙表态:「很满意的!」
「殿下不只是还行,是很……很厉害……」
听她这般夸赞,江揽州又嗯了一声,眸色却晦暗不明:「那么下次,别在本王身下唤子澜二字。」
「……」
子澜。
傅廷渊十八岁及冠那年,天家给他选的表字。
薛窈夭心口霎时一跳。并不知自己先前睡过去时,期间曾迷迷糊糊唤过一声「子澜」。
此时此刻,对上他一双如沉夜暗渊般的浓黑眼眸。
「好,我……我记住了。」
不怪她隐隐紧张,实在是这世道上的男人通常都很奇怪丶霸道丶又专横。好比她自己的父亲,曾经明明被江氏勾了魂去,但她娘亲顾氏提出和离,薛父却并不同意。
以此类推,男人都有某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即便他心里那个人不是你,但只要与你发生过某种关系,那你最好一生为他守住忠贞,也最好不要在床上唤其他男人的名字,否则他们那可怜的「尊严」受到摩擦,吃亏的便是你了。
「那……殿下的表字是什么?」
或是彼此才刚云雨过不久,江揽州身上并无戾气,但他语气里显携了警告意味,她便转而问他的表字是什么。
腰封解开,落地,江揽州只着一身雪色亵衣,带着她从屏风后绕出,一步步下到浴池。
「本王无字。」
其实是有的,十八岁及冠那年,皇帝同样也给他赐了字——延赫,傅延赫。只是京师以外的任何地方,江揽州都从未用过那个名字。
感受着温水没过腿部,浸过腰肢。
薛窈夭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殿下当年……为何会突然就成了皇嗣?」
一个男人愿意接纳一个女人会有何特徵,或许因人而异。但薛窈夭知道自己若愿意接纳一个男人,又或说愿意在对方面前敞开心扉,那她就会愿意与之分享过往。
江揽州靠在浴池壁上,却是半晌无话。
盯着前方缥缈的水雾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拉过她的手,朝自己身下探去。?
好在最终。
她的指尖只是停在他左腰下腹的某个位置。
「因为这里,有赤色胎记。」
「据说相同的位置,傅廷渊也有,姐姐可知是何形状?」
薛窈夭:「……」
看来他们之间是永远跳不开傅廷渊三个字了。
莫非他的身份是根据胎记来的?
可这种位置何其隐蔽?
薛窈夭并不知道,六年前的北境营地,士兵们扎堆风沙帐下。
「快年底了,听闻京师举办了三年一度的京郊演武,届时参与者会有外邦使臣丶在京军士丶各地都司兵丶以及部分西州军将,据说连薛晁阳都特地赶了回去,可想排场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