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她笑起来,叫了她一声“沈蓠姐”。
真心诚意。
“你以后要好好跟亦珩哥过日子。”已然释然,满身轻松的样子。
明明知道喜欢一个人无望,却还要作茧自缚。最后苦的是自己。何况天下男人那么多,不只他林亦珩一个。也只有他才会那么傻。
沈蓠被她逗得发笑,心里一松。
“小丫头,有些事情你不懂。”沈蓠揽过她,往包间走去。
“我怎么不懂了,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她伸手推开包间门,回头反驳她。
包间金属色门的半开视线里,沙发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
是同窗也是故人。
身穿烟灰色的短袖t恤衫,皮肤黝黑,头发修得极短。手心的色蛊上下摇晃,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一落定揭开瞧见了数字,便是豪放的大笑。男性的粗糙美感尽显。
沈蓠踩步进了门去,琢磨着她要作何反应?是爽朗一些的直接过去拍他一掌?还是要文艺一些跟他来一句好久不见?
她的视线正落在他乌黑的发顶。他不经意间抬头,眼眸及神色皆是一怔,随即一抹浅淡的笑意展开在唇角。
沈蓠也歪头笑。她走上前去,坐到他身侧,侧头问他:“你特意从郦城赶回来的?”
“那是自然。翔子娶媳妇,即便我人在太平洋,那还不得照样漂洋过海赶回来?”何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沈蓠笑,也与他插科打诨起来:“那为了翔子跟路路,今天可苦了您了。”
“那可不是。”何易嘴皮子耍得利索。
“来来,继续啊。”他扬手继续招呼伙伴玩色子:“蓠子,来。酒我帮你喝,你只管玩。”
一张桌上五六人围坐在一起,轮流摇两颗色子,摇到数字7往公共酒杯里任意加酒,摇到数字8喝一半酒,摇到数字9就喝完。
沈蓠开第一局,右手掌抓着色蛊上下左右摇晃,众人眼神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就差没翻出眼珠子。她一扬手“啪”地一声将色蛊扣到了桌面上。望着众人屏息以待的认真模样,她明亮的眼珠一转,秀丽的眉尾微微上挑,眸子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刻意卖起了关子,愣是半天不给开。
一位身材壮硕的同学心急,伸手要拨开她的手。沈蓠手臂一扬,“哎,别急。你猜猜是多少?猜中8、9咱俩一人喝一半。”
“我不猜,你套路还挺深。”胖同学傲娇扭头。
沈蓠笑得眉眼生动,开了色蛊,眯着眼瞧清两颗色子上的数字,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