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愿望足以让安白河眼中的线索弱化,而且也能让他周围的刑警们以正常的方式受到他的蛊惑。
而最重要的是,没有改变他的人格,没有改变他的思维,他们所操纵的只是针对一件事情的小小态度。
在外人看来,反常的可疑度几乎可以忽视不见;而对邵飞和万树而言,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也最小。
邵飞紧张的看着安白河,而安白河的眼中没有露出任何古怪的神色。
“你猜我怎么知道你住的地方?”邵飞试探性的问。
只见安白河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么是你问了我同事,要么去网上查过。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随便查个东西还不简单。”
奏效了。邵飞心脏砰砰跳着,兴高采烈的挥手告别:“那我没事了,我就是路过上来看看您。”
安白河看着邵飞走下楼梯,便顺手关上门。他心中刚刚冒出“他为什么来找我”的问题,另一股力量就悄然顶翻了这个刚刚成型的念头。
“嗨,不过就是高中生想讨好一下刚审过自己的警察,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暗自说着,重新走进了厨房。
一切风平浪静。
眼瞅着一个多星期就这么过去了,警察那边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万树和邵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那天搞定了安白河,邵飞打车回的学校。
在路上,37分钟一过,上下四条胳膊腿儿拧的一阵剧痛,愣是让邵飞忍下来了。
那边儿的万树可没这个屁性,躺在宿舍楼顶上疼的一顿干嚎,得亏宿舍楼里没人。
不过俩个人都明白,这是天大的好事儿。
第二种愿望实现方式的代价限度,已经被他们试出来了。
只要两个人全面分担,就可以承受最基本的代价来影响别人的意志。
而且,他们还意外发现了两条新的规则。
原来测定的十五分钟泥巴复原时间,出现了异常。
在邵飞坐车回学校的时候,预计的复原时间早过了,直到37分钟付出代价的时候,随着疼痛的出现,他身上的泥巴才回到了万树那边。
事实证明,在有许愿还未付清代价的时候,泥巴不会复原。这进一步坚定了万树之前的推论,更高等级的愿望,就是需要多人分担。
而第二条规则就更令人激动了,那就是代价的推移……
他们在偿还头两个愿望的代价之前,许下了改变安白河念头的第三个愿望,但是最终他们却只付出了一次代价。
这意味着在固定的时间内,代价可以累积。
万树和邵飞又用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做了几次试验,确定了这项规则。他们意识到这项规则十分可怕。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许下任何愿望,直到最后一个愿望实现的37分钟之后,积累的代价才会在最后一个许愿者身上讨回,而之前的许愿者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万树几乎可以确定,金湖小区那二十多人的惨死,就是运用这个规则之后的结果。
然而这项规则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它可怕的后果,而是它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能够保证在37分钟之内许下下一个愿望,代价的偿还就可以无限期的推迟。
哪怕是在远远无法承担的情况下,也可以用欺诈或者强迫的手段,让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去偿还代价。
这种诱惑力简直就是魔鬼的呼唤。只要放下一点点良心和道德,泥巴的拥有者甚至可以成为无限的接近神的存在。
在确定了这项规则之后,万树对邵飞说了一句话:“我们许下的愿望,永远要由我们自己承担,否则我们不配拥有这个泥巴。”
邵飞郑重的点头。两个人向对方做出了一辈子的承诺,并且为自己有这样坦荡的朋友而自豪起来。
但那最终也只不过是十几岁孩子之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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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星期六,19:10
邵飞心情特别好。
昨天月考,他拿泥巴提前转移了老师的卷子答案,一顿勐背,这次考试班里不是前三也得是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