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多馀的表情,始终含着温和的笑意,迟滞了一秒,惊讶地抬眼看过去,说:「是吗,直播的怎么样?」
初夏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挺好的,拉到了赞助。」
接着她也装作不经意,随口说道:「北欧有个双年展,X-MUSE凭藉这次《血色分娩》接到了邀请,正好我去挖掘一些国外的艺术家。走的时候我带上爸爸,就当旅游了,已经答应他好久了。」
沈斯仁手中的动作顿住,两秒后说:「我陪你一起。」
初夏问:「你出得了国?」
沈斯仁抿唇,问:「你哪天走?」
「这周五。」
还有三天的时间,就算明天一早递申请也来不及了。
初夏就是算准了他的身份和工作性质无法随意出国。
她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回来。」
一张餐桌,心不在焉的一顿饭,各自演戏的两个人。
只是一个人演是为了挽留,一个人演是为了离开。
但在走之前,她还有该修理的人没修理。
第118章倒计时
第二天,初夏约见了盛京时的爷爷。
她将当初签署的试婚协议摆在老爷子面前,坦白了全部情况。
盛爷爷双手握在拐杖上,眼睛眯成一条缝,费力的确认着上面的字迹。
良久,他只问了一句话——
「你肚子里的,是京时的孩子吗?」
初夏回答的很平静:「不是。」
。。。。。。
初夏和盛老爷子是上午见的面,下午,盛京时正在会议上,接到爷爷的电话后回了盛家,然后被潘秘书命人押去跪在祠堂,被戒尺抽的后背淤青。
他已经十几年不曾被动家法了,印象中上一次还是因为逃学。
十三岁的时候被责罚就已经让他自尊心受不了了,此刻更是异常难堪。
在外堂堂一个总裁,如今回到家被人按在地上抽,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盛京时推开站在两边的人,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脸因愤怒而泛红。
「都滚开!」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爷爷,下颌咬的死紧。
潘秘书的戒尺抽下来,他硬是一声不吭。
打完了,盛老爷子才开口:「知道为什么打你?」
盛京时不说话。
「不服气?」盛老爷子把茶盏往桌上一放,高声说:「继续打——」
潘秘书的戒尺高高扬起,盛京时开口:「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弃她。」
老爷子哼了一声,骂道:「蠢货!我打你,是因为你竟然为了和一个女人置气,愚蠢的站在蒋家的派系里!」
盛京时凝眉,听爷爷神色肃重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盛家保持今天的中立,这些年花出去了多少?你以为那群当官的就真是一群只会打哑谜的中庸之才吗?京时!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闻言,盛京时垂下头,后背已经没有刚刚挺的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