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过的,他每天就靠两件事支撑着过完一天,一是高强度工作,二是喝酒。
可不论他让自己怎么忙起来,都还是无法避免的会想到她。因而许多之前不曾厘清的头绪,在这段时间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去婚检那天,她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她有什么必要逃跑?只要把他当成傻子和他去国外注册就好了。
盛京时将她那天前前后后的所有反应都回忆了一遍,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猜想——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因为不想骗自己,所以才选择不结婚?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就像烧不尽的野草,无论怎么进行自我说服,都让他摆脱不了想要再见她一面的魔咒。
想见她。
想知道她好不好。
想听听她的声音。
想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
万一,十分的假意里,藏着一分真心呢。。。。。
初夏还处于孩子可能是他的苦闷中,问道:「所以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他妈想你!」
盛京时恨恨的咬了一口她的肩膀,瞧着用力,却收着力道,咬完又吮吻上那圈浅淡的牙印,然后顺着她的脖子亲吻她的耳后。
「我恨你,黎初夏。」
「我恨你总是不与我交心,我恨你不信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孩子的事如果你坦诚告诉我,我当时在宴会上反应不会这么大。」
初夏冷笑了一下,「你所谓的解决,是用我爸爸威胁我。你的爱,是想要把我孤立起来,让我像个花瓶一样摆在家里,每天只供你欣赏。」
她的声音很轻,但杀伤力极强。
盛京时听后身体僵硬了一瞬,喉结滚动。
他的眉眼压低,垂眸注视着她,说:「如果我说我会改呢?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婚姻,家庭,名份,甚至你爸爸的事,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
又来了。
这高位者的恩赐姿态。
初夏看着盛京时极为认真的表情,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她反问道:「从以前开始我就很想问了,你到底是凭什么觉得,和我结婚是你的权力?」
盛京时怔住,初夏将他推开,她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盛京时,你爱我什么?爱我一直扮演乖巧柔弱的弱者形象配合衬托你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那不是我。」
为什么男人能把『名份』当做一种资源赐予谁呢?而越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其另一半的头衔都变得十分珍贵,甚至会引来其他女人的嫉妒丶争夺等等行为。
说穿了,这个社会,男人被默认为第一性的其中一种方式,就是通过剥削女人的主体性来实现的。
而高位者的爱,不过是失权者的幻想罢了。
初夏以前为了物质生活丶为孩子考虑,会想办法成为谁的太太。
但前不久在经历了和沈斯仁的二次失败后,她彻底放弃了这种幻想,觉得千方百计让这些男人娶她的想法虽是人之常情,细想却很可悲。
况且,她现在体会到了男性游戏中的乐趣。
一场2小时的拍卖会,画廊的流水就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