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轩上前一步,脸上寒霜密布,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宁总,您揣着明白装糊涂?宁夏是您女儿,宁枝难道就不是?任由宁夏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您这个当爹的也脱不了干系!」
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宁致远。
宁致远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这……夏夏伤害了枝枝?怎么会……」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皱纹仿佛一瞬间又深了几分。
慕言寒紧紧盯着宁致远,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判断,看来他确实对宁夏的恶行一无所知。
可即便如此,他对宁枝多年的忽视,同样让人心寒。
慕言寒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宁致远,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既然宁总现在已经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就请您告知我们宁夏的行踪。」
宁致远的脸上写满了慌乱与无措,他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不知道啊,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肖逸晨丶程子轩和慕言寒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无奈,转身便准备离开。
「几位如果找到夏夏,会,对她做什么?」
宁致远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逸晨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宁致远,脸上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你说呢?她犯下的事,当然是送进牢里,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定要这么狠吗?」
宁致远满脸不解,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慕言寒闻言,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毫不留情地说道:「宁总,说实话,你对宁夏的袒护,看起来确实像个慈父,这种时候还想着为她求情。」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鄙夷,「可你别忘了,宁枝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你对她不闻不问,未尽过一丝为人父的责任。同为男人,我真为你感到不齿。」
言罢,三人不再理会宁致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宁家别墅,只留下宁致远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肖逸晨派出去的人在机场排查多日后,终于有了收获,迅速向他汇报:「肖总,宁夏有出境记录,她准备跑!」
肖逸晨眼眸一眯,寒芒毕露,毫不犹豫地对着电话那头下令:「绝对不能让她跑了!马上给我把人抓回来!」
声音低沉却裹挟着十足的狠劲。
当宁夏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义大利强行绑回来时,她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
从异国他乡到熟悉又陌生的海市,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金御湾的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傅靳辰丶肖逸晨丶程子轩和慕言寒几人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喝着茶,仿佛眼前被擒获的宁夏只是空气,根本不值得他们多瞧一眼。
宁夏被死死地绑住双手,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头发像枯草一样凌乱地散落着,脸上还带着被抓时挣扎留下的痕迹,模样十分凄惨。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柔而缓慢的脚步声。
几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宁枝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衣外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下楼梯。
「只只。」
傅靳辰一看到宁枝的身影,立刻站起身,动作迅速且急切,大步流星地来到楼梯口。
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切,抬手轻轻牵过女人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枝枝妹妹。」
肖逸晨丶程子轩和慕言寒几人也纷纷站起身,微笑着朝着宁枝打招呼,声音里带着十足的亲和与关心。
宁枝微微颔首示意,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回应众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还没完全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但眼神中透着坚韧。
在傅靳辰的陪伴下,她缓缓朝着客厅中央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场,眼神扫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宁夏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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