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可以走,我没有拉着你,”漆丹水道,扯开司命星君的手,把昏倒在地的谢寒玉扶起来,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动作,漆丹水继续道,“你伤的太重,哪怕是要救人,也要先养好伤,江潮对天帝有大用,不会杀了他的。”
“你知道他在那里?”
谢寒玉强忍着喉咙处翻涌上来的血腥气,漆丹水叹了一口气,强行把人带走。
司命星君看了看,最终还是和他一起,漆丹水人缘太好,许多仙人都喜欢去他那里,他住的地方偏一些,也省的人多,影响人养伤。
“你为了他,真是要把命都赔进去。”漆丹水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开始给谢寒玉输灵力,“你居然用了锁身术,不就是找不到江潮吗?又不是要死了。”
谢寒玉站起来,司命星君见状便连忙把人给按下来,“琼玉仙君,丹水他也是嘴硬心软嘛,江潮现在没事,我看过了,你们俩之间的红线还在,没断。”
司命星君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算两个人的姻缘,所有的红线都在他手里面握着,要是其中一方死了,红线自然会断,要是遇见那种几世姻缘的,那根线就会异常鲜艳。
现在他看谢寒玉和那条龙之间的红线还粗着呢,包没事的。
而且果真是不止一世姻缘。
“多谢。”谢寒玉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漆丹水翻了个白眼,但谢寒玉一直兴致不高,他只能拼命地找一些趣事聊,可对方始终默不作声。
“其实我见过江潮好几次。”
漆丹水偶尔心怀愧疚的时候,也会去锁龙井那里看看。
谢寒玉从凉城回来以后,已经没了江潮的记忆,又回到以前那个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状态,整日待在云外雪不出去。
当时的瑶台银阙,所有人都不会主动提起江潮这个名字,也很少去看云外雪看那张冷脸。只有漆丹水殷勤的在云外雪转悠,猫和他的主人一样也变得懒洋洋的,天天挂在树上,见人来了,甚至都不叫一声。
谢寒玉在凉城伤的很重,漆丹水记得他在床上一直躺了两个月,自己来的太频繁,那天谢寒玉喝了药,见猫精神不好,便问他,“我是不是去凉城的时候把猫忘记了?它好像不开心。”
那是因为它熟悉了江潮的气息,现在谢寒玉身上尽是药气,江潮也不在了,当然郁郁寡欢。
不过谢寒玉既然已经忘了,那这些也没必要说出来,漆丹水随口找了个理由混弄过去,谢寒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也没说什么。
只是他出去的时候,心底的难受更甚了,便想着下凡去看看江潮。
要是江潮没心没肺的在锁龙井里面待着,那他也就不用愧疚了,让谢寒玉他们两个分开反而是件好事。
那天正是春分,洪城附近的山野上尽是绿油油的一片,已经解冻的小溪汩汩的向前流着,漆丹水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一点。
他甚至饶有兴致的从卖花女那里买了几枝桃花抱在怀里,一直走到了锁龙井旁边,那里没有半分春色。
因为禁锢的灵力影响着周围的枝杈,四处尽是荒芜,他听见一种刺耳的声音,去看时,锁龙井里面乌泱泱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
漆丹水用了灵力,才分辨出是那条龙的爪子在抓井壁,两个月前还漂亮肆意的少年现在头发蓬乱,面上看不出什么血色,那双无神而绝望的眼睛直直的撞进他的脑海。
已经过了这么久,那药的效果极好,他应该忘干净了吧。
漆丹水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听见一声极轻的“谢”字从江潮口中喊出来,可他又站在那里等了很久,还是没听到下面的言语。
那里面太压抑,习惯了高楼亭台的漆丹水在这里待不下去,他转身想要离开,最终还是把那几枝桃花丢到了井里面,紧接着不敢看也不敢听,转身离开。
“他确实很爱你,寒玉,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后来我还见过他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江潮已经彻底忘了,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躺在井底,对不起。”
司命星君难以置信的看着漆丹水,他都没听过这些,下意识的去看谢寒玉的反应,可对方面色看着很是平静,“我知道,他和我说过,让我不要再和你来往。”
“对不起。”漆丹水声音低沉。
“你之前说江潮对天帝有大用,是为什么?”谢寒玉没回应,只是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