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中太热,长久待着也不妥。”
谢寒玉寻了个藉口,见那龙装睡,也就把这事放过去,绕有兴致的去摸那冰透的尾巴尖,凉凉的,缠在手上还挺好玩。
只可惜了那龙似乎对这一处分外敏感,每次谢寒玉一摸它,眼睛便瞪得极大,原本泛凉的鳞片也开始发烫。
“你有名字吗?”
谢寒玉笑着问道,自是知道它不会答,便又继续开口道,“就叫杏花,好吗?”
尾巴尖继续翘着,似乎对着名字很是不满,谢寒玉才不搭理它,只是一个劲儿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摸它的鳞片,“杏花——”
江潮憋屈的慌,偏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不敢言语,他也不知道谢寒玉是不是认出来自己了,却还是觉得再装几日的好。
杏花,江潮心里默念道,他和阿玉第一次见面便是杏花,也挺巧的,他用头蹭了蹭谢寒玉的手腕,散着的里衣露出来谢寒玉精致而白皙的锁骨,几乎更甚,他还瞧见了一些令人害臊的肌肤。
谢寒玉觉得手腕上的龙身子一僵,垂眸去看时,那衣领就更开了,刚才还软趴趴缠着的龙,已经悄然变成了一根硬邦邦的木棍,他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杏花的脑袋晃动了几下,谢寒玉感觉手腕处明显的发烫,“怎么这么烫?发热了吗?”
江潮觉得异常丢人,唰的一下子把尾巴尖埋起来,脑袋也埋在里面,任凭谢寒玉怎么喊他,也不再动了,像是陷入沉睡的木头。
谢寒玉感受着烫意渐渐散去,笑了,也不再管他,只合上眼睡了一会儿。
“老班主,今日那带面具的是谁啊,咱们戏班子也没来新人呀?”一个年轻的男人问道,从镇上出来行了大约十几里,天色便彻底暗了下来,他们便寻了个地方露宿。
“不知道,不过他给了银子,”老班主转动着面前两边金黄的烤鱼,“说是跟喜欢的人闹了点矛盾,想去哄哄才出的这个法子,在这江湖上行了这么些年,什么事儿没碰到过,自是能帮就帮,留个人情也是好的。”
“班主可见了那人的模样,人心难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老班主笑了笑,将已经烤入味的鱼取下来,拿过一旁的荷叶,放在上面,“那眼睛,不像是个坏人。”
他见识过太多的人,还没见过如此纯净的一双眸子,当真是至纯至净,和今日那红衣男子,实属绝配。
“班主,那他人呢,又回去了吗?”男子年龄应该还小,不过十三四岁,长年累月待在这戏班里面,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心仪的人,只是话本子读的不少,什么穷书生和相府小姐,状元郎和糟糠妻,倒是烂熟于心。
“人家本就不是来这里混口饭吃的,只是略施小计罢了。”老班主咬了一口鱼肉,拍了拍男子的胳膊,道,“快点吃,吃了去睡,明早还要赶路,这边老爷子给的银子不多,明儿那一家可是个大户。”
男子点点头,道,“他们家事儿不少,怎么这么抠搜的。”
他正气愤着,却猛然听到什么般,躺在地上,把耳朵贴在那,面色慌张起来,“班主,有好多人追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班主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虽不知是何缘故,却也还是先安抚了班子里面的众人,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这戏班子坐得端,行得正,没什么害怕的。”
虽有细微的声音,可大家到底是略微慌了心,刚安静下来,就瞧见一群人,骑着马过来了,领头的他们今日才见过,是那个老爷子府上的管家,名叫齐安。
齐安翻身下马,走到老班主面前,道,“曹班主,又见面了。”
“齐管家有何事要和我这个老头子商量,若是对今儿的戏满意,还想再点几出,估计要等上几天,我们明日要去往端州。”
“曹班主,不瞒你说,自你们走后,这府上出了大事儿,老爷下令要把今日出入府上的人通通找到,好探查一番,我也是奉命行事。”
齐安赔笑道,面前的人是个多年的老狐狸,这事儿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你们府上出了事,关我屁事,我们都离开这么久了,结果还能怀疑到我头上来,真是不可理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我呸。”
男子没等班主说话,一口吐掉嘴里的鱼刺,大步走向前面,“你知道我们明日那出戏要多少钱吗?耽误了,咋的,你能赔给我,还是你家老爷赔给我们啊?真是异想天开,把自己当成啥了。”
“积雨,不得胡言乱语。”
男子被他训斥,想要反驳,却又被一记眼神给按了回去,只能一脚把旁边的石子踢到小溪里面,溅起大的水花。
“这位公子说的对,我们老爷讲了,会给大家赔偿一百两银子,若是证明却与此事无关,会再给大家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