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坐在办公室里没说话,他不开口,其他人也不好讲话,于是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站在他跟前的齐田袁即使是直勾勾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其实也说不上来他到底是什么状态,工藤新一不说话冷着脸的时候是最难让人琢磨的。
他看上去情绪很稳定,但是附近的人能感受到他身上低迷的情绪。
工藤新一垂眸翻看着他手里的成绩单。
正如白马探和服部平次所言,齐田袁的成绩是非常出色的,完全不需要让人担心,次次第一,要是放在学生里都是“天才”“学神”般的存在,他每次的月结附语老师和教导主任都要将他夸上天了,甚至后面的附语从成绩方面转而关心这孩子的各方面吃穿用度。
工藤新一每个月都有给他打钱,即使他没有见过齐田袁但是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也会去看望他。
这个月为什么忽而给他打电话将他叫来开家长会,工藤新一认为齐田袁这个月玩够了,要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不好意思叫其他两位所以才打电话给他的。
教导主任曾言,孩子忽而堕落是因为对于应该得到的家庭关心不够转而以这种形式“报复”家长。
工藤新一看了看成绩单,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口气,齐田袁真的会在这上面花心思吗?这孩子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种人啊
可是细细说起来也是如此,作为孤儿院里出来的唯一一位幸存者,拥有特殊的过往所以找不到领养的家庭,知情人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加上他将齐田袁收养,物质方面虽然是给足了但是很少陪他,更别说三个父亲还个个都是枪林弹雨中时不时要走一遭的人,他对此心理出现什么问题其实也说得过去。
而且他几年前刚失去了他的妹妹,在此情况下将他安排到了正常生活中又不给予多余的引导确实会让孩子心生怨念,而后再以“堕落”以求取家长的关注。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齐田袁,他轻微蹙眉,忽而想起了之前的贝利尔。
沉默许久的房间中,众人敛声屏气,工藤新一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手摸了摸齐田袁的头,就像是每个父亲都会对孩子做的那种动作一样,他温热的手轻轻搭上齐田袁的头随后轻柔的揉了揉。
齐田袁刚才还淡然的神色此时有了些许破碎,工藤新一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大拇指轻轻拭过他的眼角时,齐田袁甚至震惊的都屏住了呼吸。
工藤新一扭头朝班主任轻笑。
“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教导主任已经跟我沟通过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回家之后我会好好开导开导他,给学校添麻烦了。”
班主任慌乱点头。
工藤新一站起身,扭头又笑着朝教导主任略微颔。
“老师,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现在能不能去您办公室谈谈?”
教导主任适才还站在一旁低着头脸色凝重,他耳机里的董事长语气焦急的说道。
“别答应他!快把他送走!”
教导主任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工藤新一点头。
工藤新一嘴角轻扬,他跟随着教导主任一起离开,临走时还顺手又揉了揉齐田袁的头。
齐田袁长得很快,已经比他要高了,他伸手时袖口擦过他的脸颊。
“等我回来。”
他黑西装的衣角轻扬起,齐田袁站着没动,却仿佛在那一瞬间闻到了一阵特有的香味,很沉。
他离开之后费雷斯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套近乎。
“儿子,跟父亲说说这些天在学校怎么过的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一会儿等你妈一起回去。”
“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又争又抢啊?”服部平次几步上前拉过齐田袁一脸怒意的看着费雷斯,“懂不懂先来后到,孩子你也抢?”
费雷斯故作惊讶的张大嘴巴,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先来后到?抢了又怎么样?工藤君还是你先遇到的呢虽然这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也并不怎么在意你也少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事情但是你看看他现在还愿意跟你回去吗?”
他一口气说完,先前语气里没有了笑意到最后一句反问服部平次时又语调上扬多云转晴了。
服部平次咬牙吐字:“那是我尊重他。”
“我也很尊重他啊,”费雷斯脸上露出唏嘘的表情像是在可怜对方似的,“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跟你走啊,事实就是我在哪他就在哪,他哪里也不去——”